略帶冰涼的手覆住了,低頭訝然,卻見醉心的另一手緊緊握住自己的,臉卻仍舊低下去。
易曲唇角勾笑,看著他仍舊顫著的肩,不知道他要鼓足了多大的勇氣。
不過還好,她心裡鬆了一口氣,他也總算沒那麼對她驚懼了,雖然仍有時候仍如驚弓之鳥太過敏感,其餘的慢慢來,他的勇敢已經超出她的想象。
所謂同床共枕
兩人坐了一會兒,還是易曲提議進去睡覺。明天不管能不能找到工作,也是要留足體力的。不過那日醉心倒能拿出十幾枚銅錢來,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也不是那麼沒活路。憑醉心的性子他是絕不可能存私房錢的……
易曲坐在床邊想著,一低頭卻見醉心已經蹲在地上彎著腰,輕輕的託著她的雙足。易曲額間青筋一跳,她再怎麼享受生活也沒習慣睡覺前讓別人幫著脫鞋。正想阻止他,他已經幫她摘了鞋襪,易曲有些尷尬,醉心倒是習慣似的,放好一切。立在床邊,垂著眼皮等著。
“怎麼還站著?”
醉心聽著吩咐,就往廚房的方向走去,剛想離開,易曲卻突然叫住他。
她也想起來,她似乎在那個堆了柴的廚房間看了一張由幾根木柱和一張木板搭起來的東西,上面還有一張破舊單薄的棉絮被,當時以為只是堆著雜物的,這時見醉心聽她說話就二話不說的往裡走,又想起之前的身體對他的態度,肯定不會願意與他同床的。
那也是睡人的地方嗎?倒不如直接睡地上來的舒服。心裡暗罵了一句,臉上卻仍舊淡淡的:“日後與我一同睡吧。”
卻意外瞥見了他遽然蒼白的面容,腦中一醒,他們唯一的一次同床恐怕就是昨天晚上了。只是那場情事太過慘烈了,自己雖然朦朧接受這個身體,哪裡會想到身|下的男人不同於她所熟知的。他當時的樣子,易曲還歷歷在目,只是怕他心裡不知道留了多少陰影。
“抱歉。”沉默良久,易曲吐出兩個字。
“你在這裡睡,我去那邊。”對這件事,易曲確實心中有些歉疚的,雙手一撐床邊,穿上鞋子,一徑走過醉心的身邊,看著那簡易的實在讓人擔心馬上就要傾塌下來的一片薄木板床,光是看,易曲都開始感到脖頸疼腰背疼渾身都疼。
一手撐著試了試,聽著吱吱嘎嘎的聲響,易曲覺得自己的臉肯定黑了。
醉心也跟進來,看到易曲的臉色,臉色煞白,慌忙站在易曲面前輕輕推了推易曲,搖搖頭。
易曲坐下來:“不必說了,就這樣。”這算是她第一次嚴厲的對醉心說話,醉心茫然著被易曲推了出去。易曲坐了一會兒,終於小心翼翼的爬上去。
在這硬的渾身都硌人的木板上翻來覆去好一會兒,原以定然會睡不著的,卻不想動來動去吱吱呀呀一陣,竟覺得眼皮已經開始慢慢黏合,意識開始朦朧的時候,心裡暗歎,果然人就是不容易滿足,若是以前讓她睡這種床怕是她能三夜都不合眼;又嘆,果然人太容易隨著環境改變,竟然心甘情願的為了一個男人睡在這裡,還竟然真的睡著了。
易曲睡得並不安穩,以前的現在的爸媽的醉心的s市的青葵村的,各種畫面影像般的交錯在她的腦中,睡夢裡也微微擰著眉。
突然易曲一躍而起,動作迅速而敏捷,一隻手突然卡上了一人的脖子,且用力極大。
等她反應過來時,看清了眼前的人,連忙收手:“醉心?!”
心中暗惱,既惱自己條件反射性的防備也惱他不睡覺卻一直站在自己旁邊。看著他被自己因用力捏下去而嗆咳軟倒的樣子,連忙蹲下撫著他的後背:“不睡覺,站在這裡做什麼。”
他從來不知道妻主有這樣大的力道和這麼快的動作,剛才他幾乎以為自己要喘不過氣來。只是……只是看著妻主現在的樣子,他卻不覺得害怕,只覺得開心。
易曲呆愣一下:“笑什麼?”易曲莫名的看著仍舊咳得滿臉紅暈的男人卻呆呆的看著自己笑。
把他從地上拉起來,撣撣他身上的泥土:“明天還要去鎮裡,早些睡吧。”
醉心卻拉著易曲的衣袖指著那張床,搖頭,自己卻走到木板床邊站定,微微擰著衣角,有些不安。
我已經慣了的。他盯著易曲,意圖傳達。
易曲面色上帶些疲累:“別爭了,我有些累。你快點去睡吧。”
醉心一驚,手幾乎要不由自主的探上易曲確實有些不怎麼好看的臉色,卻只是在衣袖裡顫了幾顫沒有動。卻也並沒有走出去,只是直直的站在那裡,低垂著頭。
易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