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了,我又不是三歲孩子,你逗我做什麼,有什麼意思。”燕夙修不耐了的斜了燕蓮闕一眼。
“這麼相信哥哥我?”燕蓮闕忍不住繼續調侃。
“廢話。”燕夙修給了燕蓮闕一個白眼攖。
燕蓮闕笑了,神情有些百無聊賴起來,“哪怕你不信哥哥,哥也瞧不上薄雲朵這女人,簡直就是個禍害,一個麻煩精!兄弟啊,現在別說父皇了,就連哥哥我,都想反對你們了,薄雲朵太變化無常,太琢磨不定了,她就像你那年找到的遺物裡,那什麼勞什子的定時炸彈,可是隨時隨地,就會把你炸個粉身碎骨的,你知不知道?”
燕夙修也笑了,眼神有些飄忽,似乎在想著什麼,表情有著惱恨,有著憤怒,也有著的令人不易察覺的,寵溺償。
“這些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還是覺得甘之如飴,怎麼辦?”
他的聲音,輕描淡寫裡,透著切齒,透著無奈,又透著求助。
燕蓮闕腳下頓住,側首,目不轉睛的盯著燕夙修,良久,擰眉,一本正經的伸手拍了拍燕夙修的肩膀。
“恭喜你,你沒救了。”
聽起來似有些玩笑話的意思,可配著燕蓮闕那副一本正經的樣子,怎麼都像是,他是真的在可憐著自己的這個弟弟。
“滾。”燕夙修笑罵著將燕蓮闕的手拍掉,“我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你也該把你的計劃,老實交代出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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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都走了,就剩下了三個老人家的水榭裡,空空蕩蕩,冷冷清清的。
由於十三公主是自個兒不吵不鬧的主動離開了,於是,元烈公公便留了下來,繼續在燕帝與皇后的跟前,做著端茶遞水的活計。
“皇后是何時知道的?”沉默了良久之後,燕帝疲憊的往椅背上重重一靠,揉著眉心,嘆了好大一口氣。
元烈公公一向是個有眼力勁兒,知進退的本分奴才,聽燕帝與皇后要說些秘辛之事了,於是放下了手中的活兒,便無聲無息的退了下去。
皇后舉箸,夾了一塊精緻的綠豆糕到燕帝跟前的玉碗裡,又夾了一塊到自己碗裡,遂,慢條斯理極盡優雅的用了起來。
“娉婷這孩子雖然是聰明,可有時,也是自作聰明,她總是極力在臣妾耳邊提及薄家那四姑娘,臣妾如何還能不上上心呢?”
“到底還是個孩子,太年輕了,這些年你也將她保護的太好了,不經事。過些年嫁了人了,多經歷一些,自然心思也就好起來的。”燕帝失笑,一談及十三公主,臉上的疲憊之色,頓時鬆快了不少。
皇后斜睨燕帝,也跟著笑,“若不是陛下寵著她,臣妾哪會斗膽去慣著她,還說過些年嫁人,臣妾瞧著,陛下哪裡捨得,巴不得拘在身邊,一直陪著的好。”
“捧在手心裡的寶,總覺還沒捧熱乎呢,就要白白的給了別人,朕哪裡能捨得。”燕帝整幅身子骨,都懶懶的歪在了龍椅上,手裡拿著一副小葉紫檀的念珠,拇指習慣的撥弄著珠子。
皇后沒吃兩口糕點,便放下了玉箸,拿了絲帕擦了擦嘴角,就起了身,繞過自己的鳳座,到了燕帝的龍椅後頭,身子微傾,雙手的食指與中指併攏,不約而同的,按在了燕帝腦袋兩側的太陽穴上,熟稔的輕揉起來。
“陛下心疼公主,臣妾是知曉,可這姑娘家的,總是要嫁人的,何況這丫頭,總是個不安分的,臣妾倒覺著,今兒個來的那些王孫大臣的公子哥兒們,未必沒有好的,不如待會兒,陛下也仔細著甄選一下。”
燕帝舒坦的喟嘆一聲,渾身都開始放鬆下來,手擺了擺,“婷兒這事兒,還是且先擱到一邊兒,這不正說著修兒的事兒麼,你這是要繞到哪裡去。”
皇后眸光微閃,垂眸輕笑起來,“是,臣妾知錯。”
“一把年紀了,嘴皮子還是這般油。”燕帝笑罵一句,兩眼緩緩睜了開,視線不帶焦距的,望著水榭外頭的,似望不到邊際的長廊,“你是怎麼想的,朕總覺著,薄家四丫頭這事兒不給解決好了,會是個大患,這丫頭,可鬼的很,修兒降不住。”
“是個心思重的姑娘。”皇后嘴角的笑弧,略有些僵冷,“心思重倒是不要緊,可野心重,貪戀重,不知進退,就要不得了。”
“皇后的意思是?”燕帝眉角挑了挑,他雖上了年紀,見識的人也多,可女兒家的心思總歸過分的細膩,他一個大老爺們兒,定不會如皇后那般,能把一姑娘家給看的很明白。
皇后語氣冷淡了下來,“薄家四姑娘鬧這麼許多,哪裡只是想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