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她的九哥以後要怎麼辦,以後該怎麼辦?!
十三公主這一嗓子,倒是教周遭沉浸在這樁訊息裡的其他人,都被驚醒了過來。
不過清醒歸清醒,眾人還是對七皇子已經與薄雲朵被賜婚的訊息,而深深的驚詫著攖。
尤其是薄家九小姐薄雲珂,還有曲家五爺曲延翊,俱是一臉難以相信的表情,異口同聲的質疑七皇子的話償。
“這怎麼可能!”
“這怎麼不可能?”七皇子云淡風輕的駁了回去,遂,眼眸直望雲朵,一瞬不瞬,笑容靡麗攝人,“雲兒,你說呢。”
從剛才還略顯生疏客套的雲朵小姐之稱,轉眼之間,就成了什麼雲兒雨兒的親暱稱呼了,雲朵不禁好笑的挑眉,手上那隻公孫霽送的蓮花燈,遞給了候在她身側的花無心。
“沒什麼可能不可能,這,就是事實。”
花無心不動聲色的把花燈接到了手裡,同時,一杯碧清的茶水,遞到了雲朵空閒下來的手中。
入手的茶杯還是溫的,茶水也是溫的,在這炎炎夏季,是剛剛好的,喝下肚子裡最舒服的溫度,可雲朵若沒記錯的話,這杯茶端在花無心手上的托盤裡,已經有不小的時候了。
打從剛才這場面熱鬧起來時,就在花無心的手上了。
直到現在還能保持這剛剛好的水溫,花無心手上又沒有保持水溫的工具,那隻能說明,花無心恐怕是悄悄使用了內力,在溫燙著這杯茶水。
思及此,雲朵眼角的餘光,溫和的瞥了一眼身側一直那麼乖巧的候著的花無心。
還是無心最貼心,最知道,她在什麼時候,最需要什麼。
而現在,她正需要一杯這不燙不冷,暖到剛剛好的茶,來暖她胸腔裡,那顆漸漸冷卻下來的心。
她是不知道剛才在湖心亭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是,她沒健忘,原本七皇子,可就是在湖心亭裡待著的。
可七皇子現在卻無緣無故的出現在了這裡,還一來,就看似順其自然,分明別有用心的昭告他們之間都還沒下旨的親事。
七皇子同她沒有恩怨,也沒有交集,沒有必要出手這樣替她所謂的‘解圍’。
說到底,七皇子是得了某個人的授意,才會來這多管閒事兒的吧?
念及此,雲朵輕閉了一下眼,嘴角扯出一抹諷笑。
呵,燕夙修,你看不慣我和別的男人談笑風生,萬般計謀都可以來破壞,可你偏偏卻選了這一條。
好,很好,我明白了,非常……明白。
花無心一直安分守己的低垂著頭,可眼睛,一直都是落在雲朵身上的,雲朵的一言一行,稍稍一個表情的變幻,他都看進了眼中。
關於水榭裡賜婚的事情,因為他不能跟進去,而云朵也沒說,所以他並不知情。
故而他跟其他人一樣驚詫,甚至比其他人,更震驚。
他本來以為,本來以為四小姐雖然看似妥協了晉國的寒王,但她那麼聰明,一定會心想事成,和太子走到一起,得到賜婚的詔書。
何況,太子也位高權重,掩藏至深,聽說還頗得皇帝的寵愛,那麼,一道小小的賜婚詔書也定是能手到擒來的。
可他如何都沒想到,竟是這個結果……
他不知道四小姐為什麼要妥協寒王,但他知道,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他也不知道太子為什麼沒有促成兩人的婚事,但他知道,一定是太子,負了四小姐!
否則,太子怎麼會和一群鶯鶯燕燕湊到了一起,否則,他的四小姐又怎麼會和在場這一群臭男人在這浪費時間周-璇?
他看出來了,這就是他們兩人一場幼稚且無聊的拉鋸戰。
但結果,卻是他的四小姐,輸了。
七皇子的出現,一定是太子授意的,七皇子的那些話,一定是太子教給的——
望著雲朵拿著茶杯的那雙泛著僵冷灰白,而輕微顫慄著的手指,花無心冷酷的赤色眼裡,盡是浮現心疼,兩側的雙手,卻在一點點,緊握了起來。
雲朵的肯定之言,讓眾人的驚詫,很快就得到了平靜。
不過一個賜婚而已,而且七皇子在晌午時,對薄四小姐愛而不得歇斯底里之事,有不少人看見,後面很快也在皇宮裡瘋傳的人人皆知了。
所以,雖然眾人不知道雲朵這個薄家四小姐是怎麼真的就和七皇子湊到了一起的,但這似乎也不是什麼太過震驚的事情了,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