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都陰沉了下去,若有所思的樣子,並沒有去注意薄久闌對薄雲穎的這一系列行為。
可薄久闌做完這一系列行為之後,卻主動找上了薄久夜。
“家主,沒想到您年紀不大,忘性卻如此之大,竟把當初與闌的協定,忘了個一乾二淨了呢。”
一瞬不瞬的凝視薄久夜的面目,薄久闌眼神凜冽而銳利,像剛出鞘的劍,鋒芒畢露。
薄久夜被薄久闌的言詞拉回了神智,起初,還有些怔忡。
可在自己這個弟弟鋒芒一樣的目光注視,眼前一道亮光閃現,他,想起來了。
那是在三個多月前,雲朵被鬼手魘逼婚後的一天晚上,他與自己這個弟弟,要為雲朵解除與鬼手魘之間婚約,而達成了同盟。
不過。
薄久夜哂笑:“闌少卿也別忘了,本相只答應的,是幫朵兒擺脫鬼手魘,為她挑選更合適的人選,可並沒有答應,這些人選裡,不能有本相自己。”
眼瞧著這個之前還死不承認拼命掩藏自己內心的同胞大哥,這短短一個多月後就態度完全大反轉的毫不掩飾了,薄久闌冷笑:“丟掉了再撿回來,有意思麼。”
“本相可從來沒想過要丟棄她,哪怕是真的丟了,死了,她從頭到尾,都依然是本相的東西。”像為了證明自己的所屬權一樣,放話之際,薄久夜還將雲朵,緊箍在了自己的懷裡。
薄久闌看的是連連嗤笑,神色裡都是譏諷,“她在身邊的時候,你視若無物棄如敝履,現在她要不屬於你了,你卻又覺得棄之可惜,你可真是個無聊的人吶,家主。”
薄久夜神色一凜,“你什麼意思。”
薄久闌慢騰騰的從袖子裡,拿出一卷明黃色的綢子卷軸來,上挑著眉,迎視薄久夜瞬間陰冷下去的雙眼。
“看來,不用闌再宣讀,家主也該猜到,這是什麼旨意了吧。”
一層一層的陰霾,爬上了薄久夜的臉,薄久夜兩眼死死盯著那捲聖旨,眸子一點兒,一點兒的幽深了下去。
比幽暗的深淵,還要深。
薄久闌斂卻臉上的譏笑,臉色一點兒一點兒的冷冽了下去,將手上的聖旨往薄久夜手裡一塞,遂,雙手朝薄久夜懷中的雲朵伸去。
雲朵就這樣被薄久闌打橫抱起,離了薄久夜的懷抱。
期間,薄久夜沒有任何的阻止。
抱起雲朵起身的薄久闌,在轉身之際,目光冷冷的落在了,薄久夜拿著那捲聖旨的雙手上。
但見薄久夜一雙手,將聖旨握的很緊,很緊。
緊的,指骨都泛了白。
薄久闌眉宇微蹙,眼底微有怔色,但很快,被泛起的寒霜淹沒,“好馬不吃回頭草,這才一直是你薄久夜的本色。”
言罷,也不管薄久夜究竟是個什麼反應,薄久闌抱著雲朵轉了身,朝紫薇園子外,信步離去。
亭外一直旁觀這兩兄弟爭鋒相對的方瑩,在深深看了一眼,始終單膝跪在原地,拿著那捲聖旨一動不動形同雕塑的薄久夜之後,才轉了身,尾隨上薄久闌的步伐。
*
離了御書房,太子燕夙修並沒有著急回東宮,難得出來一趟,在憋悶宮裡頭太久了,竟覺得這皇宮裡頭的天兒,都是令人愜意的。
殊不知,誰人不曉得,這皇宮裡頭的天兒地兒啊的,才是最壓抑最憋悶的地方。
十三公主見到自家哥哥心情好,也陪在了左右,這般閒庭漫步的,逛起了御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