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今晚倒是蠻想找人打一架的,不過挺可惜,她現在不能打,而且要幹架的物件,可不是樓獄。
而是樓獄身後的,那個主子。
樓獄也不追,也不繼續去擋雲朵的路,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的沉聲,“如果不是殿下重傷,不是殿下非要見你,我就不是來找你,而是來殺你。”
打從蟠龍山燕夙修因為救她,而被泥石流所淹沒的那次以後,雲朵就知道樓獄看自己不順眼了,上次故意讓她進東宮,讓她親眼看到燕夙修與璧君傾的親暱,這次揚言的意思,是他往後只要來見她,都是來殺她。
倘若,要不是這次燕夙修重傷,燕夙修要求。
至於燕夙修重傷,雲朵冷笑,“我是捅了你們主子一劍,可是不是重傷,會不會要命,本小姐心裡清楚得很。”
什麼重傷,八成是和那些富家小姐玩兒的精-盡人亡,灰飛煙滅了才是吧?
樓獄是背對著雲朵的,此刻擦肩走過樓獄的雲朵,也同時是背對著樓獄的,誰也看不見誰現在的表情。
樓獄臉上染上了陰翳,那隻鬼眼似地右眼猩紅的似要滴出血來,“殿下被刺客重傷,就在這小道盡頭左拐,再到岔路盡頭的小門裡,他在裡面的小屋中休息,去不去,隨你。”
一聲冷哼結束了這不愉快的話題,樓獄幾個縱身翻飛,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雲朵扭過頭,望向樓獄迅速融進了黑夜中的背影,眉峰漸漸擰了起來。
這要是換做往常,她將自己刺傷燕夙修的狠話都說出來了,那樓獄肯定是不可能再放過她的了,估計不把她身上戳幾個窟窿,就不會解去心頭之恨。
但樓獄聽了她剛才的話後,卻在強忍著沒跟她動手,想來,他是因為真的有燕夙修那廝的命令桎梏著,所以才沒動手。
她是拿那話故意刺-激樓獄,故意刺探樓獄的,雖然冒險了點,但她還是押對了。
因為就在剛才她轉念一想,樓獄絕對不是個愛開玩笑的人,尤其還是對她這個跟仇人一樣的人開玩笑。
何況,拿來開玩笑的,還是燕夙修。
打從上次蟠龍山的崖底下,旁的不說,樓獄對燕夙修的忠心不二,是值得肯定的。
是以,樓獄絕對不會拿自己最敬重的主子的性命,來當玩笑開。
於是,雲朵才故意說出那番話,刺-激樓獄。
現在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雲朵一咬唇,便不再耽擱,快步朝小道盡頭走去。
嘴上和心裡,現在都還惱著恨著的男人,原本她是不該再去關心的,這樣只會顯得她薄雲朵特別的賤-骨-頭。
可而今確定他被刺客重傷的訊息後,她的一顆心就像被放進了無極天地中,一半兒冰天雪地,一半兒烈火熊熊。
冰火兩重天。
讓她冷的如墜冰窖,同時,又似被烈火炙烤著。
難受的,幾乎讓她快上不來氣。
許是這等心境在無形的催促,快步走到了小道盡頭的雲朵,在拐過左邊的彎道後,就換成雙手提著裙襬,又朝這條岔路的盡頭,小跑了進去。
這裡的小道都是採用了防滑的鵝卵石鋪成的,雖然鋪的很平整,不會怎麼硌腳底心。
但如果鞋子的鞋底太薄太軟,而行走的人又在上面用力奔跑的話,那就會加重人的體重和腳下的摩擦力。
雲朵就是穿著那樣的繡花鞋,就是在這樣的小道上奔跑。
---題外話---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