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在了一起。
兩個人的視線,就像兩極相吸的磁石,瞬間,糾纏到了一起。
還有,兩個人,越來越急促熾熱的呼吸,宛若在那薰香爐子裡,裊繞纏綿著的一縷縷青煙。
雲朵對燕夙修,嫣然一笑,“這樣,才能看的更清楚……”
說著,她便將按住的燕夙修那隻手,帶著緩緩下移,移到了,她腰間的緞帶上。
夏季的衣物,總是又薄又輕便,連腰帶,都從環佩叮噹的玉帶,改成了輕盈別緻的絲帶。
這樣,既方便了自己,也……方便了他人。
燕夙修喉中輕咽,雲朵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月餘不見,變得如此大膽了,竟然敢邀請我,知道你這麼做的後果麼,嗯?”
最後一字的尾音挑高,他興味盎然,還帶著點兒威脅的意味兒十足。
而他那被雲朵帶到她腰間緞帶上的食指一彎,勾著緞帶,用力一扯,將她輕巧的身子,又拉扯的,更貼緊了他的身子一分。
這會子,兩個人的身子,幾乎像要連在了一起。
更貼近,等於更能清晰深刻的感受對方。
雲朵更清晰的,感覺到了他的變化。
她羽睫一扇,眼底流光溢彩,側身在外的右腿,微勾著,貼到了他側身在外的左腿上,從他的小腿,一路緊貼,摩挲著,直到他的腰上。
明顯感覺到了他身體的那一僵,她X感的輕笑一聲,朝著他的臉,吹了一口香氣,“上一次,不是還說要治我,要我知道你的厲害,要和我比麼?怎麼到了這會子,就慫了呢。”
“昧了良心的女人,我是心疼你的身子,可看你現在……”狹長的眸子一眯,燕夙修側身一番,輕易就將雲朵壓在了身下,“竟敢玩火,那就要做好,給我滅火的覺悟。”
威風霸道的宣言一畢,他俯下身,便吻住了他想念已久的,她的唇。
一隻大手撐在她身側,另一隻被她邀請的大手,便誠如她所願,輕易抽掉了,她腰間滑膩如水的緞帶。
雲朵眸光迷離的雙眼,緩緩的,闔上。
*
該散的都散了,沐夜居,可謂是人去樓空。
整個大廳裡,一派萬籟俱寂。
紗罩裡的火燭燃盡,都是昨兒個剩下的半截紅燭,今夜的還未換上。
漆黑的夜,在吞噬世間萬物的那一刻,也在霎那間,吞噬了沐夜居。
獨獨隻身還坐在大廳裡的薄久夜,也在瞬間,被夜色籠罩。
身處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他的人,他的面孔五體,都變得晦暗。
這裡就算有人,也未必能看得見,他現在是什麼言行舉止,是什麼神色表情。
恐怕唯一能看得見的,就是他那雙在黑夜裡,還能閃爍明滅的——眸。
那雙眸,褪卻白天的深暗難辨,像兩顆蒙塵的黑曜石,只有在夜晚,才能褪去塵埃,散發它獨有的神采。
陰冷,鋒利,危險,嗜血,貪婪——這是隻有豺狼,才會有的眼睛。
溫文爾雅,彬彬有禮,飽讀聖賢之書的大燕少相,怎麼可能擁有這麼可怕的眼神!
而這雙眼睛,所注視的地方,正是那捲在精緻木架上,即便身處黑暗中,還會發出淡淡明黃色光暈的,聖旨。
擁有聖旨者皆知,聖旨是用最上等的明黃色絲綢所織就而成,而聖旨的背面,都是用金絲線勾繡出的金龍騰雲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