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特別古怪且矛盾的生物,人性的複雜,甚至不是一言兩語,就能夠說的清楚的。
當本來唾手可得的東西就在眼前時,人卻往往喜歡忽視,喜歡試探,喜歡揣測,甚至喜歡摔打和考驗攖。
可一旦失去,卻又悵然若失,拼盡一切,用盡各種手段想要重新奪回,儘管奪得那樣歇斯底里。
所以,人類一旦衍生出情感,性情就會變得更復雜化,甚至有時候,他們自己想什麼,又做了什麼,自己,都不得而知。
可以將這稱之為,情之所因償。
是以,在這一刻,沉淪在情-潮中的雲朵與燕夙修,已將曾經過去的種種,皆拋諸在了腦後。
彼時,就只有,他與她,你與我。
再也看不見任何,想不到任何。
一個吻,能起到最大化是什麼?
聽說,只有真正相愛的兩個人相吻,才能體會出,那是怎樣的一種至高的感受。
雲朵與燕夙修,吻得很纏-綿,與以往***的,瘋狂的,亦或是憤怒的,溫柔的,很不一樣。
雲朵只覺得自己的唇舌,幾乎要與燕夙修融到了一起,體內的靈魂,都快被這個男人吸走了。
她無法形容這種感受,只覺得之前渾身痛到要死的身體,變得飄飄然,所有的疼痛煙消雲散。
心尖上,彷彿開出了花來。
眼前一片絢爛,彷彿有煙火綻放,五彩斑斕的,幾乎都快看不清,面前燕夙修的模樣。
此番親吻,彼此一直都沒有閉上眼睛。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在沒有唇舌之言與肢體語言時,眼睛是最好表達渠道。
而云朵和燕夙修彼時,便除了親吻擁抱之外,就用眼睛,來表述自己現在的心情。
從剛才到現在,兩人眼神的流露,幾乎是如出一轍的,想要將對方佔為己有。
什麼欣喜,什麼愉悅,什麼深情,什麼眷念,都沒有,都沒有那佔有的情緒,來得更為強烈。
然,燕夙修此刻卻發現,雲朵的眼神越來越渙散,越來越沒有焦距,非常的不對勁。
他沒有猶豫,立刻結束了這綿長的吻,擁著雲朵身子的雙手,去捧住了雲朵的雙頰,焦急的詢問:“朵朵,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親吻結束,終於重新感受到新鮮空氣的雲朵,呼吸有些的急促,她對燕夙修笑了笑,笑容異常的虛弱,被吻得回覆了些紅潤的唇瓣微啟,似乎正要說話。
可她一字微吐,人,便兩眼一翻,綿軟的倒在了燕夙修的身上。
“朵朵!”燕夙修嚇了好一跳,人立刻從雪地上坐起,左手單臂將雲朵緊緊擁在懷裡,卻又不敢太用力,生怕傷到她。
而他的右手,則片刻不敢耽誤的觸控雲朵的手腕兒,為雲朵把脈。
他很緊張,整張臉都繃了起來,鼻翼裡都未撥出白色的霧氣,似乎,他在屏息。
少頃,得到了她的脈象,他緊繃的臉,差點皸裂。
“該死的,你怎麼傷成了這樣!”燕夙修臉色鐵青,表情有憤怒,還夾雜著一種,懊惱的情緒,“我昨晚那樣阻止你,甚至不惜打傷你,就是為了讓你主動放棄這次圍獵,你為什麼非要跟我對著幹,非要這麼作!”
燕夙修的情緒很激動,刮破的衣襟下,胸膛起伏的厲害。
可任憑他如何對雲朵吼罵,雲朵都沒有絲毫的動靜,安靜的,就像一隻瓷娃娃。
沒得到雲朵平素生龍活虎唇舌犀利的懟自己,燕夙修這才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整個人都蔫了下去。
他低下頭,被雪水沾溼的長睫低垂,目光柔軟的,落在懷中,雲朵蒼白僵冷的小臉兒上。
“別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所以你一定要堅強,嗯?”
放開了雲朵的細腕,燕夙修的大手來到雲朵的臉龐,手指為她擦拭著臉上化成了水珠的白雪。
而他頭已抬起,開始四下的打量這片崖底。
按理說,蟠龍山一帶,四面八方都是山巒,那麼,這片處於山崖下的地方,應該四面都靠山才對。
但是,燕夙修雙眼所到之處,卻只有一望無際的成片冰樹,一望無垠的冰天雪地,好似這裡,是一方種滿了冰樹的平原。
他是想找個山洞,先避避風雪,但顯然,這是行不通了。
一向運籌帷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慣了的他,還從來沒遇到過這種境地。
即便,在他年幼的那些年,甚至到現在,都不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