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就說他會,恐怕言書絃琴,也未必能看得懂。
而他手勢這麼亂,言書絃琴,就更是看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姐姐,你是不是不原諒我,準備報復我們啊!”絃琴看的無語了一會兒,然後扯著嗓子說出自己的不滿,她就是這麼個人,心裡根本藏不住話,想到什麼就會說什麼,也沒個心眼。
言書又狠瞪她一眼,而後回頭看了看臉色有些漲紅的花無心,咬了一下嘴唇,朝無心伸出了右手心,“你……就把小姐的話,寫到我的手上吧,字識得麼?”
花無心跟鏽了的機器似地,點頭點的似乎有點卡的那種意思。
也是,作為堂堂一代王牌殺手組織的頭目,大概還真沒有像現在,這這麼丟臉,這麼窘迫過……
顯然,他很是不把自己在小姐那更丟臉,更囧的那些事兒,那些時候,都記在心裡頭。
言書便又把右手往無心面前伸了過去些,人卻好像不好意思的似地,腦袋低了下去。
花無心抬起手,用食指倒是在她白嫩嫩的手心上,一筆一劃的,寫的頗為認真。
絃琴抓抓了頭髮,瞅著這倆人,總覺得有那麼點兒,有那麼點兒……反正就是說不上來的怪異感。
屋子裡,雲朵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正合了她自個兒要的水足飯飽的意思。
方瑩有些納悶,“這個無心到底在幹什麼,半天都還沒過來。”
“你那麼為難他,還好意思嫌他慢,是不是對他有意見,想整他?”雲朵促狹的看她一眼,揮了揮手,示意方瑩把一干殘羹剩菜撤走。
“……四小姐,你真是個天生的陰謀家。”方瑩鬱悶的把飯菜收回托盤上,端著托盤站了起來,轉身去擱到一邊的桌子上,“話說四小姐,你說要給太子送大禮,什麼大禮?”
本來打算靜候命令的,不想問多了讓雲朵不痛快,可被雲朵這麼一調侃,方瑩就特別想知道,一下便沒有忍住。
“其實也不是什麼稀罕東西。”雲朵一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掀開了被子,試試動了動腿腳,“但是呢,肯定會包君滿意。”
“……”方瑩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兒,不過,“小姐,你可想好了,要不要胡來。”
因為對方不肯把詳細計劃透露出來,所以她也猜不準,自家這任性的小姐到底想做什麼。
但,畢竟有之前什麼蟠龍山獻舞,什麼寒王賜婚,還有前幾天買下幾十家花樓的大動作,這之類云云的前車之鑑……
細想下來,其實這都是一個套路,一個故意讓太子爭風吃醋的套路。
所以說,保不齊四小姐,還得要鬧諸如此類的么蛾子。
但她覺得,現在太子在四小姐的生死關頭,卻都已經娶了別人了,態度是很明顯的。
所以這麼鬧,真的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因為,這就是演變成愛而不得,無理取鬧,糾纏不休,甚至是,自討沒趣兒。
最後痛苦的是誰?還是四小姐自己。
且,白白一腔感情付諸東流便罷,而今名聲被太子這麼一拋棄,也給壞了不說。
真要鬧下去給鬧大了,吃虧的,不也是四小姐自己?
甚至,還會葬送了自己,已經不多的青春。
女人,是很容易老的,尤其,在感情的泥沼裡,越陷越深的傻女人。
雲朵正把雙腿放下了床,試著穿鞋,雖然腿是沒傷著,但因為好些天不運動,又失血過多的關係,難免已經不大靈活了。
聽到方瑩那麼說,雲朵側過頭,一瞬不瞬的看向了,正背對她放下碗筷的方瑩,“小瑩子,謝謝你。”
方瑩說那話,不管有心還是無心,但這種提醒中,含了多少真的為她考慮的份量,她是能夠明白的。
“……”方瑩卻反被她這一句謝謝,給弄得渾身不自在,心裡還挺後悔的,覺得自己太多嘴了。
兩人是什麼關係?又似情敵,又似被迫成僱主與可憐奴婢的關係……
你說她是不是吃飽了撐的,說這麼多幹嘛?
四小姐愛鬧就讓她鬧去,上天了才好呢!
無心終於折返回來了,一進來,看氣氛有些不對,不由蹙了蹙眉,躊躇一下,還是去了雲朵那兒。
這不,正瞧見雲朵想彎腰給自己穿鞋子,但因為彎腰這個動作,也極可能壓迫或者拉扯到傷口,雲朵一直都只是在小心的嘗試,沒敢一下子把腰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