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鸞貴妃帶著一副大義凜然之相,提著裙襬,心急火燎的就往東面的偏殿疾步而去。
她帶來的一撥宮人,也跟著摩拳擦掌的隨了上去。
獨獨留在原地的十三公主,並未跟著過去攖。
十三公主目送他們離開的背影,臉上的惶恐和慌亂都已不見。
一抹笑,在她唇角綻放,笑的像只狡黠的小狐狸,“有貴妃娘娘幫九哥與雲朵姐姐你們作證,哎呀呀,父皇母后想不承認這門親事,都不行了呢。償”
偏殿略遠,好在地面平坦,鸞貴妃又走的急,很快就到了。
退出偏殿的御林軍們,見鸞貴妃來勢洶洶,都欲言又止,卻既不敢阻攔,也不敢開口說什麼,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鸞貴妃歇都不歇一下,直接就闖了進去。
畢竟,他們都只是奴才,是下人,是沒有指示,連話都不準說的低等人。
甫一進入偏殿的外室,一股若有似無的異香,鸞貴妃聞到了。
鸞貴妃微微顰眉,總覺得這個味道有些熟悉,但一時間,卻又怎麼都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聞到過。
生怕這香味有異,她趕忙用絲帕捂住了口鼻,放緩了進到內室的腳步。
越是靠近內室,那股異香就越濃,哪怕鸞貴妃捂住了口鼻,還是能聞得到。
其實聞了之後,倒是沒覺得身體有哪裡不對,沒覺得有哪裡不舒服,於是她也不再糾結這個味道,而是將內室外室隔開的那道帷幔,給掀了開。
內室不比外室那麼整潔,有些凌亂。
桌子上的茶壺茶杯摔碎了一地,鋪在地上的羊絨毛毯也皺巴巴縮成了一團,椅子也翻倒在地,還有一些女子的衣物男子的衣物被撕碎了揉成一團,幾乎分辨不清楚原來的樣子。
而一到內室裡,除了那股奇特的異香之外,空間裡,分明還湧動著一股淫-靡的味道,雖淡,但如果是過來人,還是能分辨的出來。
鸞貴妃冷笑,想到剛才十三公主一副被吵醒的樣子,聯合現在這幅場景,一看就知道,這都是做了什麼齷-蹉的事情。
思及此,鸞貴妃駐足的步伐再度邁開,大步流星的就朝屋裡的床-榻衝了過去,“好你個淫-賊,竟敢玷-汙公主,穢-亂-宮-闈!”
一直跟在鸞貴妃後面的大宮女,打從跟隨進到了內室之後,目光就一直盯在那一地撕碎的,揉雜成一團的男女衣物上瞧,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實在忍不住走過去一翻,就見女子碎成條狀的衣裙下面,竟壓著一件明黃色的衣袍。
衣袍上張牙舞爪的騰雲飛龍圖案,極其醒目的昭示著,這件衣袍主人的身份。
大宮女暗道一聲不好,起身就要去叫鸞貴妃,但是抬眸望去,鸞貴妃正一手將床-榻放下的蚊帳掀開了,一切,都已經遲了。
而鸞貴妃一肚子想要痛斥數落床-榻上所謂的淫-賊的話,全都被梗在了喉嚨裡。
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床-榻上的兩個人。
“怎麼是……你……你們……”
她的目光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清雅的五官差點就要扭曲了。
反觀燕夙修,卻還慢條斯理的將被子,把懷裡的雲朵裹得更嚴實了一些,只露出兩人肩部以上的位置,肩部以下的所有春-光,全讓被子給遮掩了個乾淨。
“貴妃娘娘,您可看夠了?”
眼皮都懶得動一下,燕夙修絲毫不在意帳外鸞貴妃的突然闖入,也毫不在意鸞貴妃的‘觀賞’,將懷裡的雲朵抱了起來,兩人對坐著,讓雲朵坐在了他的身上,被子裡該幹嘛還幹嘛……
就算鸞貴妃是個宮裡的老人兒了,這些景象不是沒遇過,不是沒見過。
但是一個小輩當著她的面,肆無忌憚的還繼續和女人做那檔子事,怎麼說,都實在是……
反正鸞貴妃被燕夙修這一句話喚回了神智之後,立刻把撩起的紗帳又放了回去,在帳外異常羞惱的背過了身,“放肆!太子你怎可如此無禮,怎麼能在自己未出閣的妹妹宮裡做這等事,要是傳揚出去,十三公主的臉面和清譽還要不要了!”
燕夙修噙著笑,滿含寵溺的眸子定定的瞧著正吻著自己的肩頭和脖頸的雲朵,伸手為雲朵拂開被汗水浸溼而貼在了臉頰上的一縷發,“貴妃娘娘言之有理,兒臣知錯,可美人兒在懷,兒臣身為一個男兒身,哪裡還能做到坐懷不亂呢。”
“你!”鸞貴妃臉上的怒氣逐漸消散了下去,臉上浮上一絲幸災樂禍,但仍是一副長輩訓斥晚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