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夙修卻像,沒看見現在的狀況,也沒看見,對自己眼神不善的薄久闌一樣。
他依然忘我的,捧著雲朵的臉,閉著眼睛與雲朵五官相貼在一起,好像是與她,定格在了一副畫框裡的畫兒……
薄久闌冷哼,“想不到太子殿下對微臣的四妹,已如此情動,真是令人,意外呢。”
被他這般道出真實身份,燕夙修自己一點兒反應沒有,倒是被禁錮在一邊兒的十三公主,震驚的瞪大了雙眼,“你……你什麼時候……”
“當然是……”薄久闌始終冷睨燕夙修,眸子徐徐眯起,“現在。”
十三公主一愣,旋即,像立刻想到了什麼,眼睛差點噴火,“薄久闌,你居然詐我!”
“一個總是能在東宮,才能請出來的鬼手毒醫,想不讓人懷疑,都難吧?”薄久闌笑了,笑的格外陰冷,“如果早在那一次的蟠龍山上起了疑,今天,就不會是這種局面。醢”
十三公主被噎到了,半天氣的說不出話。
薄久闌臉上的笑,一點點斂盡,“一個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了的男人,憑什麼,還想擁有這個女人。太子殿下如果還想救她,可以,只要答應微臣,一個要求。”
一聽到薄久闌說能救雲朵,從剛才就不聲不響,一動不動在雲朵身邊的燕夙修,攸的睜開了雙眼,“什麼要求,只要本宮能夠做到的,本宮一定……”
“後天的婚典上,殿下只能,娶一個女人。”薄久闌冷眼看著燕夙修緊繃的側臉線條,忽然的柔軟下去,眼中的柔光只凝視在,雲朵沉睡般的容顏上。
然後,他薄久闌冷諷的笑了,“但這個女人,不能是她,不能是,薄雲朵。”
“為什麼,為什麼!”燕夙修面目中的所有柔和,全都瞬間消失,被凌厲與不解,徹底的取而代之,抬起頭,扭過臉,他衝薄久闌咆哮,“為什麼你們都要拆散我們,全都要拆散我們!!緹”
相較於燕夙修的歇斯底里,薄久闌一副很輕描淡寫的樣子,這簡直就像暴雨與和風的強烈對比,“答應,還是不答應。”
“她就是死,也只能是我燕夙修的女人!”燕夙修眼睛猩紅,眼神狠戾,面龐扭曲而猙獰的樣子,真像一頭要被逼瘋的野獸。
“她就是死,也做不了你的女人。”薄久闌扯了扯嘴角,對四個剛把薄久夜與方瑩扔走的奇裝異服手下,一揚手,“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薄雲朵的屍體,都不能,留給太子修。”
那四個人齊聲應是,而後鏘的幾聲,紛紛掏出自己的兵器,朝燕夙修逼近。
燕夙修並不畏懼他們,不動聲色的將雙手圈住了雲朵的身子,但是,在看到四人當中的一個豔麗女子手掌之上,居然跳躍著一簇幽藍色的火苗時。
燕夙修的驚詫了,“幽冥之火,這怎麼可能!”
“殿下好眼光,這確實是幽冥之火,可以瞬間把一個活人,燒成灰燼的幽冥之火。”那豔麗女子像把玩著什麼玩具似地,把玩著掌心竄起的藍色火焰,嫣然一笑。
她的笑容格外的美豔絕倫,但糅雜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喋血,與詭譎,“不知殿下可有聽過,但凡被幽冥之火燒死的人,連靈魂都會被燒到魂飛魄散,再也不可能入輪迴,永永遠遠,都將在這個世界上,徹底地,消失。”
幽冥之火,那是在自傳野史中,讓人神話了的東西,傳言,是九幽地獄的冥王,用自己的鮮血,煅煉而成的鬼火,能在瞬間,毀滅天地萬物的邪物。
那是連神明,都要忌憚的萬惡之火!
當然,這都只是神話的傳說,在現實的世間中,是不可能存在的東西。
燕夙修也只是聽過,但並沒有見過,可是,他卻見過,被這傳說中的冥王鬼火燒燬的東西。
那是一座多達幾萬人居住的城池,在一夜之間,全被燒的一乾二淨,連一個人的骨頭渣子,都沒有看見。
人的骨頭非常堅硬,就算一夜大火如何兇猛,也絕對不可能燒成灰燼,哪怕,有再厲害的助燃物。
曾經那個人告訴過他,在他們這個世界裡,沒有能達到上千度的火焰,根本燒化不了人的屍體,只有加上桐油,燒上三天三夜,才能將屍體徹底燒化。
當年他就是用這個方法,依照那個人的遺願,將她的屍體燒成灰燼,再把她的骨灰,灑進了大海……
總之,不管怎麼說,他的親眼所見,足夠證實幽冥之火的厲害,如果讓那種火焰碰到雲朵——
燕夙修幾乎要咬碎了自己的後槽牙,“薄久闌你個瘋子,她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