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久夜看也沒看他,但臉色陰沉的可怕,眼神陰冷的像可怖深淵,“事情辦的如何了。”
“保證讓咱們這位太子爺,再也不能像今晚這般,來薄家囂張。”笑容溫潤的容若公子,眼裡竟然有了殺意的味道。
“那就抽個空,把薄家這群蒼蠅,好好的收拾收拾。”薄久夜臉上終於有了笑,但,卻是森然的攖。
言及薄家兩個字時,薄久夜冷酷無情的語氣的,就好像在說別家,而不是,在說自己的家。
彷彿他就像忘記了,他自己,也姓薄,也是薄家人償。
“容若叔叔,眠兒可以單獨同父親說會兒話嗎?”
容若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拉扯自己的衣袖,低頭一看,就見剛剛去送皇長孫的鳳眠不知什麼時候返回來了。
小傢伙正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一隻小肉手正拉著他的袖子。
容若那可怕的眼神,瞬息就不見了蹤影,變得柔軟而溫和。
他蹲下身,以平視的角度面對小傢伙,笑容親切的從袖子裡掏出一隻泥人,一手遞給小傢伙,一手捏了捏小傢伙的臉蛋,“把叔叔叫的這麼甜,叔叔哪還敢說個不字?要好好和父親說話,不要再耍小孩子的幼稚脾氣了,知不知道?不然,可就是個長不大的壞孩子哦。”
“哼,眠兒才不會長不大,眠兒已經長大了!”小傢伙嘴上說自己張大了,可手裡卻一把奪過容若手裡的泥人,還扒著眼皮給容若做了個鬼臉。
殊不知,這就是典型的小鬼頭德行。
容若倒也沒跟他計較這些,好笑的搖了搖頭,揉著小傢伙的腦袋便起了身,給薄久夜遞了個眼色,就轉身離開了。
待容若剛一走,小鳳眠就把泥人藏進了袖子裡,然後一雙小肉手背在了背上,表情嚴陣以待,一副小大人的樣子,與比他高大太多的父親,兩兩對峙。
簡直是鮮明的對比。
若是往常,薄久夜肯定會把小傢伙抱起來,一番好言好語的誘哄,小傢伙想要什麼,他這個做父親的想都沒想,就會給什麼。
可薄久夜這一次並沒有,甚至,他居高臨下俯視小傢伙的眼神裡,都透著深深的厭惡。
然,這些眼神,都在小傢伙抬頭起來與他對視的瞬間,全都化為了烏有。
他的眼神,又是那副時而嚴厲,也時而慈祥的,一個父親該有的神色。
“父親,您怎麼能騙眠兒?!”小傢伙十分憤怒的控訴,“您不是說過,會讓她留在這裡,做眠兒的孃親嗎!”
“這就是你造次太子的理由?”薄久夜的語氣也沒有個好兒。
鳳眠一點都沒打算否認,頭點的那叫一個鄭重其事,“沒錯,誰讓太子搶了姑姑,父親您還不肯見眠兒,所以眠兒才……”
啪的一聲,薄久夜給了鳳眠一個耳光,不重,但也絕對不輕。
鳳眠的小臉都被打的歪向了一邊,肉嘟嘟的臉蛋上,很快就浮起了五個鮮紅的手指印。
鳳眠一開始似乎被打蒙了,睜大著雙眼,表情驚詫而呆滯,連自己被打的臉,好半天都沒有去拿手護住。
薄久夜冷冷的看著他臉蛋上浮現自己的手指印,“為父是怎麼教你的,你都忘在了哪裡,聽見剛才那些叔伯都在說什麼嗎?哼,養不教父之過,好一個養不教父之過!”
“我就是養不教父之過,怎麼了!父親你又有多少時間管過我,你一個月有幾天正眼看過我!”原還發懵的鳳眠突然轉過頭來,嘶聲力竭的駁斥他從來都不敢違逆的父親,像只發狂的小獸,“我知道我是丟了你的臉面了,你就知道你的臉面,就知道你的薄家,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薄久夜似乎沒料到自己這個在自己面前,比在任何人那裡都還要聽話的兒子,會這樣歇斯底里的反駁自己,一時,有些怔然。
就像被堤壩垮了要洩洪一樣,鳳眠那些心裡的怨懟,從不與任何人訴說的憤恨,此刻都一股腦的發洩了出來。
抹了一把不爭氣從眼眶裡流出的眼淚,鳳眠繼續仰著頭,扯著嗓子大吼大叫,“你瞞下我身世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看著我對自己親生母親又打又罵的時候你又有沒有想過我,你一聲不吭把母親關在霞光軒的時候你又有沒有想過我,我的身世被親生母親當笑話一樣揭開的時候,你又有沒有想過我!我是人,我不是條什麼都不懂的小狗!現在你又為了你那面子來教訓我,指責我不服管教不聽話,差點害了你的薄家受損,你的眼裡就剩下你的薄家,壓根就沒有想過我這個兒子,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