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瑩正在院子裡,給那四五個小丫鬟分配任務。
也就是這時候,其中一個小丫鬟也不知怎的,突然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了原地,快的就像閃電一樣,眨眼就不見了人影。
等這個小丫鬟又眨眼間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個人,是個一身綠衣的姑娘,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了。
拿人的小丫頭瞧面相,估摸著也就十二三歲的年紀,還是個小女孩的樣子,個頭也不高,可那綠衣姑娘被她拿在手裡,卻跟拎小雞似地償。
畫面多少有些違和。
方瑩正不悅她在訓話時,小丫鬟無故的鬧失蹤,可見到小丫鬟拿了人回來,她不悅的臉色這才稍霽,“絃琴,為何捉拿此人。”
那小丫頭原來叫絃琴,可這文質彬彬的名字一點也不符合她過於張揚的模樣和氣勢,“此人在院外鬼祟的很,奴婢便將她拿了。”
“胡鬧!拿人也要分清人或事,分清情況。”看清那綠衣丫鬟的面孔時,方瑩剛下去的怒意,一下子就湧了上來,“如此不分青紅皂白的動手,就算我不罰你,小姐不跟你計較,你總有一天也是要被自己的魯莽付出代價的,還不下去!”
絃琴似有不服,不下去,反倒還上前一步,對方瑩仰起小臉,“如果換做是刺客,要是不抓,那這裡所有人豈不是都得像傻子一樣任人宰割?”
對於絃琴的頂撞,方瑩並不感到詫異,只是愈加的惱火,揚手就要朝絃琴倔強的小臉揮過去。
“姑姑息怒,小琴只是初來府上,所以太敏感了,才意氣用事了,還請姑姑饒她一次!”絃琴身後的另一個小丫頭撲通一聲給方瑩跪下了,磕著頭央求。
方瑩聞言朝小丫頭瞥了一眼,視線頃刻,又落到了絃琴抓來的那綠意丫鬟身上,見那綠衣丫鬟嚇得瑟瑟發抖的樣子,她揚起的手,這才稍稍放了下去。
最後,方瑩的視線才重新回到跟前的,絃琴那張桀驁不馴的巴掌小臉上,“下去,跪兩個時辰反省,以儆效尤。”
絃琴不服,站在原地還不肯走,死死對視方瑩的目光,像兇狠的小獸一樣,怎麼也不肯妥協馴獸師。
還是給絃琴求情的小丫頭聯合著另外幾個,一道將絃琴拉了下去,場面這才控制了下來。
“剛進府的丫頭,還疏於管教,讓竹青妹妹受驚了,都是姐姐管教不嚴,妹妹就怪姐姐吧。”方瑩就像變臉的大師一樣,瞬間就換上了笑盈盈的笑臉,走到了那綠衣丫鬟跟前,伸手去將綠衣丫鬟攙扶起來。
方瑩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是要庇護絃琴那丫頭。
綠衣丫鬟,竹青,忙畏畏縮縮的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地,連方瑩的眼睛都不敢看,磕磕巴巴,“不……不敢,都……都只是小事……”
“還是妹妹知書達理。”方瑩笑著拍了拍竹青的手背,“雖然絃琴那丫頭年紀小,又是初來府上,可錯了就是錯了,錯了就該罰。正好,姐姐那兒剛得了四小姐賞的錦緞,又是個青綠色的,正好與妹妹搭配的很,姐姐這就借花獻佛,給妹妹賠個不是了。”
竹青忙慌張的擺手搖頭,“奴婢受不起……真的受不起……”
“妹妹若是不收下,那姐姐就以為是妹妹生氣,不肯原諒姐姐了,姐姐可要傷心死了。”方瑩佯怒的沉了下了臉。
竹青不敢再搖頭了,畏懼的看了一眼方瑩,嚇得又趕緊把眼睛垂了下去,唯唯諾諾的點了點頭,“那……那奴婢就收……收下了。”
方瑩這才轉怒為喜,笑容又回到她的嘴角,“這樣就對了。”
旋即,她一臉疑惑的問竹青,“說了這麼許多,姐姐還不知道妹妹深夜前來,這是為了……”
提及這事,竹青又激動了起來,被方瑩捏著的冰涼小手,這才敢反握住了方瑩的手,“是小少爺……求方姑娘替奴婢在四小姐那兒求個情吧!相爺正在為小少爺冒犯太子殿下之事大發雷霆,說要打小少爺二十個板子,這可怎麼了得,怎麼了得?!”
說話膽小結巴的竹青,這會子說話倒是利索起來了,還說的非常急切和哀婉,眼淚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方瑩是帶著林媽媽等人從薄家側門回來的,後院女人出去辦事,不是走自家院子的後門,就是從側門薄家的側門出去,一直都是這規矩。
且她又是剛回來的,所以對於前院發生的事情,她還一概不知道。
所以竹青說得太急切,讓方瑩聽得有些不甚明白,不由疑惑的追問:“小少爺襲擊太子爺,這是怎麼回事?妹妹你別急,慢慢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