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夙修的臉色,立刻變了,但很快,冷靜下來,面色涼薄,“全都處理了。
“不行啊殿下,人都在側門了,她們說了,如果您敢動手,她們馬上衝到前門來鬧,讓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都知道您……”一抹腦門上的汗,孟非離為難的低聲回覆,說完了,都不敢去看自家主子的臉了。
“抱歉,本宮有些要事需要處理一下,失陪。”燕夙修恢復笑容,表情半點山水不露的,提高聲量,對周圍的諸位歉然道。
男人一旦在酒桌上,除了能夠更好的解決平時解決不了的問題,還會更多的暴露本性,都是因為酒精的關係。
正因為如此,現在都是差不多酒過三巡的賓客們,幾乎都把那君臣之禮給忘的差不多了,以至於現在太子說了要走,居然就有一群人又開始瞎起鬨醢。
“哈哈,太子殿下這大喜之日,又是大晚上的,能有什麼要事要處理啊?”
“你傻啊你,當然是人生大事需要處理啊!各位同僚說是不是,啊?哈哈哈——”
“太子殿下就是心急,這都還沒醉呢,就想去洞房花燭了,果然是我們的風-流太子爺啊,就是少不得女人,哈哈——緹”
一群喝的七葷八素的官僚,勾肩搭背,毫無君臣禮數,拿著太子打趣。
燕夙修也不惱,還笑呵呵的讓這些人吃好喝好,說著馬上就會回來,他眼角的餘光,卻是時不時的往雲朵那個方向撇去。
就見雲朵不知道在跟薄久夜與寒王聊著什麼,笑的跟朵花兒似地,手上還拉著薄鳳眠那衝他直做鬼臉的小兔崽子,轉身到別的酒席上去了。
她至始至終,連看,都沒有再看他燕夙修一眼。
燕夙修的面目在過分絢爛的燈火裡,讓人能看的恍惚了眼睛,看不出,他有絲毫的喜怒流露。
孟非離一直注意著自己主子的一舉一動,看得直皺眉。
主子果然變了,變得越來越深沉,越來越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麼了。
甚至,連他真正的情緒,絲毫都沒有流露。
“那些女人,都想要什麼。”燕夙修轉過了身,邊朝東宮的側門而去,邊問孟非離。
孟非離忐忑的側目一眼主子,“她們……她們實在膽大包天,居然提出,想要留在東宮,做殿下您的……您的女人。”
“呵,她們都瘋了?”燕夙修面無表情的冷笑。
孟非離也覺得那群女人八成是真的瘋了,可是,“殿下,您應該清楚,現在如果她們把您這些年召幸她們的經過瘋傳出去,說您……咳,說您不行……那還是輕的,如果讓那些有心人懷疑,您這些年的風-流浪-蕩子模樣都是裝的,那後果……”
“本宮當然清楚。”燕夙修面色有些凝重起來。
不過幾個妓子而已,看起來確實只是小事,東宮三天兩頭有女人來找他這個風-流太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莫要說整個京都,就說是整個大燕,甚至其它諸國,都知道他燕夙修是個耽溺於美色,扶不起的阿斗。
可偏偏這些妓子要鬧事的內容,卻是不能傳揚出去的,人的想象力與口口謠傳的流言力,都是非常強大的,到時候這種小事,只怕到最後,他燕夙修面子裡子全丟了不說,甚至很可能,連命都得搭上!
試問一個裝瘋賣傻,裝了十幾年的廢物太子,讓無數人輕敵的草包,突然有一天,謠傳他根本就不是無能,都是裝的,那些從不重視他的無數人,僅僅只感到震驚麼?
不,他們還會感到危機感,強烈的危機感,會聯想他燕夙修一個裝了十幾年的廢物太子,蟄伏這麼多年都沒被發現,該有多可怕——
接下來,等待他燕夙修的還能是什麼?
當然是那些人的解決危機,將他處置而後快!
丟下草包廢物這個頭銜,是遲早的,但絕對不是現在,也絕對不是,以這樣的方式。
不然他燕夙修得到的結果,就是被群起而攻之!
他縱有三頭六臂,也絕沒有全部能應付的可能!
“爺,奴才以為,這些妓子突然找上門,也太會挑時間了,而且,這些多年都沒被發現,她們自己也從來沒敢將您的事情與別人提及過,怎麼今天就突然一窩蜂的全知道了?”孟非離蹙眉,嗅到了陰謀的味道,“依奴才看,這些妓子的背後,肯定有人在推波助瀾,想與您作對,可奴才怎麼都想不出,既然這人要跟您作對,為什麼要以這種方式,而不是乾脆讓那些妓子到處宣揚?”
如果想要他們太子爺的真面目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