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千言萬語,湧上心頭,“我不想解釋,也不想說什麼讓你諒解的話,那都太虛偽了,我想用最真誠的一面,用最真誠的言語,來請求你,給我一次機會,再給我一次機會,可不可以?”
雲朵低垂的長睫,微微一顫。
她看不見薄久夜此刻的樣子,也看不見薄久夜此刻的表情,但她知道,這個從來都只會道貌岸然的男人,在這一刻,或許,是卸下了所有的偽裝,給了她前所未有的誠意。
然而,這只是,或許。
“薄久夜,我要問你一件事。”雲朵神色凜然。
這是她第二次叫自己的名字,聽起來很無禮,甚至有些挑釁,可聽在薄久夜的耳朵裡,卻該死的悅耳。
他就這麼被愉悅到了,心情和精神,都鬆懈了下來,甚至於嘴角,都勾勒出了一抹笑,“嗯,我聽著呢。”
不可否認,耳邊的輕笑聲音很動聽,他的呼吸很撩人,可雲朵,卻無心於此,神情依然面無表情,“我的真實身份,你是不是跟三哥一樣,一直都知道?”
還是那句話,不管她薄雲朵這個人有沒有用,單說她薄雲朵那樣的身份,就足夠四海之內,四國之中的所有野心家,都成為角逐於她的獵手!
那麼他薄久夜一直把她拴在身邊的目的,就不是簡簡單單,只是把她,不,是把薄雲朵,只當一個普通的棋子而已了。
現在,她已經不想和他追究什麼,更不想再與他有什麼牽扯,可如果他一早就知道她的身世,那麼往後,他薄久夜的糾纏,還會持續不休。
她必須在他這裡,要早作打算。
然而,她卻沒看見,薄久夜在聽到她的問題後,表情很糾結,很複雜,有些用言語都不好形容。
躊躇了須臾,薄久夜皺著眉,“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你說三弟知道你的身份,這是怎麼一回……”
門外,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話。
“相爺,元烈公公來了,帶了皇帝陛下的聖旨!”是寧管家,在門外氣喘吁吁的聲音。
“這麼晚了下聖旨?”薄久夜與雲朵,幾乎是異口同聲,一字不差。
薄久夜似乎挺喜歡這種感覺,面目中的陰翳,幾乎一夕之間,全部散盡,他含笑將雲朵放開,“回吧,你身子不好,該多休養一陣,有什麼話,有什麼事,都等你身子好了再說,可好?”
“好。”雲朵知道薄久夜這是拖延戰術,但她也不反對,至少還沒回復薄三哥的答覆之前,她暫時,還要在薄家待上兩天。
兩天後,不管是去是留,要往何方,呵,那就既不是她薄雲朵一句話的事兒,更不是他薄久夜,一句話的事兒了。
薄三哥,可不是簡單的人物,厲害著呢!
兩人就在這沐夜居,分道揚鑣了。
一個回了隨雲院,一個去了前院,接聽聖旨。
雲朵一路上都在暗忖燕帝這麼晚了,會給薄久夜什麼聖旨,而薄久夜同樣在去前院會客大堂的路上,也不斷的揣度。
而令兩人千想萬想,都沒有想到,燕帝這道聖旨,居然,是為了她。
薄雲朵。
聽完聖旨的薄久夜,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人都有些怔忡。
元烈宣讀完聖旨,將聖旨重新合攏,視線落到了跪在堂中,發著愣的薄久夜身上,“怎麼相爺,還不接旨謝恩呢?是不是有什麼異議?”
元烈這人向來沒什麼架子,哪怕是皇帝身邊最得寵的紅人,對誰都是未言先笑,非常和藹客氣。
但薄久夜聽元烈這麼一問之後,竟是生生一個顫慄,而後就是忙不迭的雙手舉高,接旨,“久夜不敢,只是一時陷入思緒,不明白陛下為何如此深夜,還要詔四妹前去,如此,就失了神了,實在是失態,公公莫怪。”
元烈呵呵的笑,彎腰,小心將聖旨擱到了薄久夜高舉在頭頂的雙手中,“相爺安心,陛下如此之晚讓四小姐過去,定不會是什麼壞事兒,不然也不會如此鄭重其事,下了聖旨,讓奴才陪同小姐入宮了。”
原本是想從元烈嘴裡套出點,關於燕帝深夜召見雲朵是什麼用意,可元烈的嘴嚴絲合縫,一點風聲都不漏,薄久夜眸色沉了沉,將到手的聖旨,更用力的握緊了幾分,“有公公的話,久夜就放心了,久夜這舍妹有些不懂事,不知過多的宮中規矩,還望公公在入宮途中,好好教導舍妹幾句,莫要觸了宮裡不合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