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薄久夜答話,那女子盈盈上前一步,給朝霞行了福身禮,姿態很是優美端莊,“妾身容芷,給姐姐見禮了。”
啪的一聲,朝霞一個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容芷的臉上,“你算什麼東西,本夫人與相爺說話,輪得到你來插嘴?!攖”
自從上一次朝歌靈堂前,朝霞在人前給過薄雲朵一巴掌那次,幾乎沒人再看見過第二次,朝霞在人前失態的樣子。
而儼然,朝霞這次失態的模樣,比上次,要嚴重的多得多。
不過在雲朵眼裡,甚至是在其它旁觀看戲的薄家人眼裡,朝霞這副模樣,是要精彩的多得多……
那容芷也當真是嬌弱,就朝霞那一巴掌打過去,竟是直接將她扇翻在了地上償。
只是也奇怪的很,明明被打就應該會是件很狼狽很丟臉的事情,偏偏人家容芷被扇了一巴掌後,卻能做的姿態優美,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這不,在場無數男子,莫不都是為她露出了憐香惜玉的表情。
而這些男子中,也包括了那位曾一度愛妻如命,不近酒色的薄家家主,薄久夜。
“容容是本相的側室夫人,不是可以任意打罵的下人奴才,夫人。”
邊小心翼翼動作溫柔的將地上的容芷攙扶起來,薄久夜邊冷冷的看著朝霞,言詞冷淡卻極為有力。
“什麼……”朝霞腳下一個踉蹌,往後倒退了兩步,身子搖搖晃晃的,差點摔倒,眨也不眨望向對方的眼,很快就蓄起了一層水汽。
“容容名分已定,只是缺個儀式,還望夫人今後,能好生與容容相處,好好的協理薄家。”將容芷輕攬入懷,薄久夜一瞬不瞬的,與朝霞四目相對。
眼神冷幽,且充滿堅決警告的意味。
“不!”雙手猛地抱住了頭,十指揪起凌亂的長髮,朝霞發出一聲尖叫,“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身為宰相夫人,當賢良淑德,寬容大度,相信夫人是不會讓為夫失望的。”眼見朝霞如此歇斯底里,薄久夜卻很是輕描淡寫的說著。
“老爺,不要,不要——”鬆了手,朝霞三步並兩步跑到了薄久夜的身邊,雙手猛地緊拽住了薄久夜的手臂。
她張大了雙眼,流著眼淚,但發抖的唇卻扯出一抹笑,“老爺,我們有孩子了,我們終於有自己的孩子了,霞兒終於可以為您綿延子嗣了呀……”
聽到朝霞這話,眾人都是一震,包括薄久夜。
只怕也只有閒閒在馬車上挑簾看戲的薄雲朵,並沒有驚訝。
前幾天她是事先知道的,自然不會再有什麼好驚訝的。
比起這個,她現在驚訝的,是薄久夜的反應。
但見薄久夜在聽到朝霞的話後,也只是驚詫了一瞬。
僅僅這一瞬。
過後,他就面色如常了,一直陰沉的臉,終於有了微笑,“既然有了身子,夫人就更要在府裡養著了。”
說著,他斜眼瞥向了恭候在一旁的寧管家,冷聲呵斥,“沒眼力見的奴才,夫人有了身子,還不快讓人扶回院子裡去伺候著。”
寧管家忙點頭哈腰的認著錯,邊朝周遭的丫鬟婆子打著手勢。
丫鬟婆子們都是伶俐的,很快就上前朝朝霞圍攏上來,對朝霞行禮。
“夫人,請回府歇息。”
“老爺,霞兒沒事兒的,真的沒事兒的,霞兒要跟老爺一起去……”如臨大敵的望著自己丈夫懷中的容芷,朝霞臉上的笑即刻消退了下去,緊拽著薄久夜手臂的一雙手愈發的用力,指尖都泛了白。
“夫人,這是春狩圍獵,不是踏青出遊,一路又長途跋涉,是很容易動了胎氣的。”嘴上含笑勸說,薄久夜一點點將朝霞緊拽自己手臂不放的雙手拉了開。
而朝霞的手才剛一被拉開,適才朝她圍攏上來的那些丫環婆子,立刻眼疾手快的就攙住了她的雙手,嘴上都是好言相勸朝霞回去。
朝霞不依,掙扎起來,但是根本就掙脫不掉那膀大腰圓孔武有力的婆子,她只得淚眼漣漣的求助於薄久夜。
“老爺,就讓霞兒去吧,霞兒求求您了,霞兒求求您了,不要納妾好不好,好不好……”
她苦苦哀求,她泣不成聲,她奮力掙扎,她狼狽不堪,她形同瘋婦。
卻換來薄久夜雲淡風輕的笑臉,“乖,安心養胎,等為夫回來。”
卻換來薄家其他人冷眼與嗤笑。
卻換來薄雲朵的嫌惡與厭棄,“果然真如那句所言麼……”
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