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了她的舌頭喂蟑螂。”魘頭也不回的繼續往房門走去。
“……”雲朵再也忍不住嘴角想要抽搐的y望,抽了好幾抽,“通常遇到這種橋段,臺詞應該是割了她的舌頭下酒喝吧?”
“髒。”魘一個字,就完全詮釋了他對朝霞的厭惡感,以及,再次展示了他經久不衰爐火純青的毒舌功力償。
驀然間,雲朵突然覺得這面癱男的毒舌,竟不那麼令人討厭了攖。
“薄雲朵我告訴你,現在我有了老爺的骨肉,有了薄家的嫡子,你就再沒有利用價值了!薄鳳眠會失寵,老爺再也不會看在他的份上,而對你另眼相看,你就老老實實認命嫁人,從此滾出薄家,如若再敢死皮賴臉,我今後定叫你生不如死!”
聽到屋外的朝霞這等囂張的叫囂,雲朵嘴角本浮起的一縷淺淺的弧度,瞬間凝結。
“有了薄久夜的骨肉是麼……”
陰翳,透著森冷的陰翳,爬滿了她的臉,她的眼,她的嘴角。
而聽聞朝霞那番話的魘,卻是一頭霧水。
他不是笨人,只是一時想不明白,所以他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了雲朵。
“這個潑婦說的,是什麼意思。”他問。
雲朵幽幽的把目光望向他,詭譎一笑,“薄鳳眠……是我的兒子。”
*
薄久夜一路搖搖晃晃到了書房,緊隨在後的寧管家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想去攙扶,卻又不敢上前造次,只能一路在後仔細的尾隨。
砰的一聲,薄久夜猛地推開了書房的門,踉蹌到了書案前,一手去拿掛在筆架上的毛筆,一手不斷翻著書案一側,摺疊整齊擺放的白紙。
然而他的手一直在瑟瑟發抖,抖得毛筆根本就拿不好,白紙更是怎麼也鋪張不開。
喀嚓,砰砰幾聲,他捏斷了手中掌握不穩的毛筆,撕爛了手中的白紙之後,雙手旋即把書案上的一應文房,全都掃落到了地上。
發洩似地掃蕩了個乾淨。
掃蕩完畢時,他卻身體一晃,差點就要栽到地上。
不過,他及時的將雙手撐在了書案上,這才沒有讓狼狽難看的後果發生。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像剛做了特別勞累的事情。
原在書房裡看書的容若,被突然闖進來的薄久夜擾了思緒,不由自書本中抬眸望向薄久夜。
沒想到薄久夜之後竟來了這麼一出,他眉角不免一挑,目光轉到了薄久夜身後直擦頭上冷汗的寧管家。
寧管家感覺到了他的視線,苦著一張臉直搖頭,衝他還比出了四根手指。
容若立刻明白過來,眸色幾番沉浮,目光明暗莫辨的重新回到了薄久夜的身上。
容若沒有說話,任由薄久夜自行的發洩,直到薄久夜安靜下來,他這才對寧管家揮了揮手。
寧管家嚇得面無人色,戰戰兢兢的站在了薄久夜身後五步遠的位置,全身都在打著擺子。
可見,他內心是有多惶恐。
這一看到容若公子對他做了手勢,他頓時如蒙大赦,兩眼含淚對著容若無聲的作揖謝恩,忙躡手躡腳卻不乏速度的退了下去。
“四小姐這醒了後,都說了些什麼。”
容若終於開口了,不過他的說話聲,清淡潤雅,就像靜靜綻放的君子蘭,不溫不火,不急不躁。
聽在人的耳朵裡,特別的舒服。
他不像是在問話,更像是在和薄久夜輕鬆寫意的談天說地。
“容若,我們在鬼殺宗的人……已經回不來了。”
薄久夜沒有大吵,沒有大聲嚷嚷。
他勾著頭,面向身上書案的光潔桌面,沒有人能看到他現在的表情,只是聽到了他的說話聲裡,還透著怪異的低笑。
容若一怔,眼神飄忽了起來。
好半晌,他的眼睛才找到了焦距,臉色有些不好起來,像有一層薄霜,打在了他雋雅的臉上,“這麼多天沒收到訊息,早該想到的,早該……想到的。”
說到這,他嘆了口氣,拿著發黃老舊書本的手,微微的顫了顫,“卻不想,到了這般田地。”
“容若,她是不是騙我的,她是不是心懷鬼胎,所以才編好了這樣的故事,來騙我。”薄久夜撐在書案上的雙手,漸漸緊握成拳。
容若淡淡看他一眼,“不管她有沒有心懷鬼胎,她都沒有理由欺騙你,她,並不蠢。你是知道的。”
薄久夜沉默了,沉默了片刻。
“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