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普通的砒霜,可若是更烈的毒反倒好了,至少能夠以毒攻毒,可這砒霜與這奇毒碎魂比起來,根本就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反倒讓兩種毒素失去了平衡,這才導致了毒素的紊亂。”也就魘依舊安靜認真的沉浸在醫治笙寒的過程裡,好像把外界已經隔開了一樣。
雲朵這樣強烈的殺氣,都沒有影響到他分毫,眉頭都沒有皺過一下。
雲朵倒是很快自知自己的失態,理智回籠的特別迅速,在收斂殺氣的同時,目光又怪異的瞥向了魘。
她沒有再說話,而是冷靜的選擇安靜認真的看著魘的動作,目光裡的一絲戒備,被她掩飾的極好。
直到看到魘讓老伯手上提著的醫藥箱子裡取出一個金絲細密編織的小籠子,開啟籠門,將籠子裡的一隻五彩蠍子放出來時,雲朵這才神色一凜。
“魘先生,你這是想做什麼!”
沒見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雲朵很清楚,越是漂亮的毒物,就定然是越加的奇毒無比,而看著魘無動於衷的放出那隻五彩斑斕的蠍子爬向笙寒時,她忍不住怒聲質疑,腳步又毫無顧忌的奔了過去。
幸而老伯年紀看起來很大,動作倒是很迅速,及時的上前阻攔了雲朵的去路。
他笑呵呵的解釋,“雲姑娘大可放心,這隻五彩蠍子會吸取毒液,再過一會兒,老奴保證會讓您看到一個面色紅潤的弟弟。”
雲朵一臉詫異,正想著難道傳聞中的以毒攻毒果真不假,想要開口追問時。
那廂的魘忽的站了起來,正扭頭斜睨著她,皮笑肉不笑的吊著一抹冷笑,“雲姑娘還真不是一般的關心這個小白臉呢。”
雲朵視線看向躺在地上的笙寒那張被毒攻心而成了黑紫色的臉,有點莫名奇妙,“當然,我只有這一個弟弟。”
笙寒都成了這副樣子,到底哪裡看出像個小白臉了?
還有,這個鬼手毒醫的說話方式,她怎麼就覺得這麼耳熟呢……
也不知道到底是雲朵的話愉悅到了魘,還是讓魘更加的生氣了。
只見他似笑又非笑的扯了扯嘴角,“放心,你這唯一的弟弟……死不了。”
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他說到弟弟兩個字時,咬字特別的加重了幾分。
“真的嗎?”聽到這個訊息,雲朵還是忍不住的喜上眉梢。
適才萬般的陰霾都在她臉上消散了下去,而腦子裡那點琢磨,也同時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魘冷涼的看了她的笑臉一眼,不再說話,背過身走到了窗戶下襬放的椅子上坐下,二郎腿一翹,單手靠在旁邊的香案上。
他手掌支著頭,特慵懶的敲了敲桌面,“還不快上茶上點心,什麼待客之道。”
雲朵被他特大爺的擺譜脾性弄得頓時語塞。
還就從來沒見過譜這麼大的客人,何況古人都是最講究禮儀的,就算是仇人見面也得曲意逢迎的客套一下。
可這人哪裡還有半點教養可言?
老伯連忙對雲朵笑眯眯的解釋,“我們主子向來隨性慣了,雲姑娘莫怪的,還請雲姑娘帶老奴去一趟廚房,找幾個會做點心的廚子。”
“沒事。”雲朵擠出一抹笑,對老伯很是客套,“想來一路舟車勞頓你們也是辛苦了,我這就讓廚房做些點心小菜過來,老人家你也坐會兒歇歇腳吧。”
老伯卻擺手拒絕了雲朵的好意,“姑娘有所不知,我們主子只愛吃特製的幾種點心,老奴想著姑娘這的廚子只怕不會做,所以想跟著過去,把點心的製作過程背下來,讓廚子們一步步按照工序來做。”
“原來……是這樣。”強忍極力翻白眼的衝動,雲朵深深吸了一口氣,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還被晾在地上,任由著那隻五彩蠍子啃咬的笙寒。
但見笙寒的臉上確實有所好轉,毒氣已經開始消退了下去,她這才略微放心的領著老伯,一道去了廚房。
等雲朵回來的時候,見笙寒的臉色果然已經恢復了不少,黑氣幾乎快要看不見了,而原本因為中了什麼碎魂之毒而蒼白的臉頰,竟果真奇蹟般的有了紅潤的色澤。
她抑制不住心頭的喜悅,便衝了過去,“笙寒……”
“想死你就過去吧。”
一句突如其來的涼涼的話,生生阻礙住了雲朵前進的步伐。
雲朵怔愣,轉頭看向坐在一邊窗戶下的男人。
但見男人單手支頤,背靠在椅背上,雙目緊閉,一頭雪白的銀髮傾瀉而下,幾乎長及他的膝蓋,一絲絲一縷縷,無不都在泛著清冷的寒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