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也不知道他這樣斜躺的姿勢到底維持了多久,看起來,倒是真的跟冰雕毫無二致。
雲朵見狀,既生氣又無奈。
如果不是這個男人捏著笙寒的小命,她現在絕對不會如此溫柔的去叫醒他,而是直接上手暴打一頓,打醒為止!
做了一個深深的呼吸,雲朵捏了捏拳頭,加重了一點語氣,但卻強忍著不耐的情緒,“魘先生,您醒醒,我弟弟他好像發燒了,不您先起來給他看一……靠,你幹什麼!”
話到末尾時,雲朵已經被突然睜眼的男人一個翻身,把她拉到了長椅上,並且壓在了身下。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陰沉著一張臉,一雙灰色的眼睛裡,全都是駭人的陰翳,整個表情看起來,就像暴風雨的雷鳴前夕,分外的可怕。
饒是雲朵再遇到過無數可怕的人,現在看到自己臉上方的那張近在咫尺的男性臉孔可怖如廝,還是忍不住的心尖一顫。
說句狂妄的話,在兩個世界活過的她,還從來就沒有怕過什麼,怕過誰。
可現在,她卻不由自主的對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本能的產生一種畏懼。
倒不是因為這個男人的臉孔當真恐怖的比鬼更可怕,而是因為這個男人的氣勢和氣場,就已經令她本能的感到害怕。
不用手腳,僅僅被他的氣場就壓制的動彈不得!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隻獵豹,正被可惡的獵人用拉滿的弓箭,對準了致命的頭顱,再不敢亂動。
而就在雲朵以為這個肯定有著可怕起床氣的死男人會對自己出手,便悄悄準備以靜制動時。
男人卻突然低咒一聲好吵,繼而猛地下頭,將涼薄的唇緊緊的貼在了她的嘴唇上——
雲朵當即就傻眼了,被親的根本毫無防備。
她只以為這脾氣壞的死男人會打她,會跟她大幹一場,哪裡會想到他居然……
佔她便宜!
眨巴了一下眼睛,神智瞬間回籠的第一件事,雲朵就是再不管三七二十一,四肢並用,將壓在自己身上的死男人,直接給踹到了椅子下。
而後她翻身坐起,不斷的拿衣袖擦自己的嘴,還呸著唾沫。
長椅不是很高,但這樣被人粗魯的又是踢又是推的弄到地上,要是再不醒,那可真就成了死人了。
所以這剛被踹到地上的男人還不到片刻,很快就揉著摔疼的後腦勺,皺著一張臉,緩緩就從地上坐了起來。
他的表情還是發懵的狀態,“怎麼回事,不是好好的睡在椅……”
說到這裡,他頓住了,目光落在了椅子上坐著的雲朵身上。
四目相對不到剎那,他眼神驀地清明,並逐漸轉冷,“你幹什麼。”
“我-幹什麼?”雲朵則是眼底火苗竄起,漸有熊熊燃燒之勢,“那還要問你吧,魘、先、生。”
她的為人處事確實有些隨性,但從來都不是隨便。
如無她的自願,就敢這樣輕薄他的男人,要不是看在這死男人為笙寒解毒成功的話,早就是死一萬次都不夠!
魘看到了雲朵眼中的火氣,愣了一下,繼而,不明所以的冷哼,“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就是你對玉笙寒這個弟弟救命恩人的態度,真令人刮目相看。”
“哈,如果所謂的救命之恩還要再倒貼上什麼老掉牙的以身相許,狗血的獻身精神。”
雲朵冷笑,仗著所處位置,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坐在地上的男人,“那麼我倒是想提醒魘先生,欠你一命的不是我,是我的好弟弟玉笙寒。”
說著,雲朵的笑容突然笑成了一朵花兒,朝男人笑的那叫一個燦爛,“如果魘先生不介意,我這個做姐姐一定好好的教導我的好弟弟,什麼叫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什麼叫該獻身時就獻身。”
魘聽的還是有點懵,但是雲朵後面那句話的內容他還是明白的。
所以聽完後,他就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他的眼神更冷冽的像極了刀子,狠狠的剮著長椅上座的雲朵,“再胡說八道,就割了你的舌頭下酒!”
老伯聽到動靜,便端著一盆水推門而入,不想,卻看到這幅火藥味十足的畫面。
他愣了一下,然後轉著眼珠子,趕緊迎了過去,“爺,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大早的火氣這麼大,不知道傷身麼您吶——”
魘冷哼一聲,從地上起身,邊屈指撣著袍子上沾染的灰塵,邊昂著頭轉身就往屋外走,“該辦的事已經辦了,是時候該回了。”
“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