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蒙著面,穿著夜行衣。只是……”他壓低了聲音道,“武功招式很像是上一次行刺的那個青衣人。”
“不過……”慕輕涵頓了頓,分析說道,“無論武功多麼高強的刺客,就算是枯葉禪師親自前來,也不可能從宮外突破層層的守衛,殺入到這裡。所以……這一次的刺客必然是宮裡的人,是早就潛伏藏匿在宮中的了。”自從上一次天香園的刺客事件之後,宮中的守衛又一次加強,尤其是齊瀧,太后和皇后這些重要人物的宮中,守衛極其嚴謹,層層警戒,時刻輪守,沒有絲毫的空隙。
“既然如此,”蘇謐問道,“可有嫌疑的目標了?”她一邊說著,一邊向慈寧宮裡面望去,那裡可是有兩個剛剛進宮的人啊。
“卑職已經去查過了,”慕輕涵苦笑道。看到蘇謐的眼神,他自然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其實他第一個懷疑的也是那對剛剛進宮的神醫師徒,立刻就帶著侍衛以保護的名義將慈寧宮圍了起來,速查了一遍。
推開神醫休息的內室大門,卻看見師徒兩個一個正在研讀醫書,一個正在研磨著藥材。神態平和自然,毫無破綻。
“有沒有可能是刺客又跑了回去,偽裝成那對師徒之一?”蘇謐難以置信地問道。
“不可能,”慕輕涵肯定地說道,“刺客與我們交手之後,雖然沒有死,但是身負重傷,只是勉強才衝了出去,那樣嚴重的傷勢,不可能隱瞞得住的。”
“而且他那樣的傷勢,是跑不遠的,必定是在附近隱匿著。如今侍衛們正在反覆搜尋,必定不讓他逃出宮去。”
“嗯。”蘇謐神思不屬地點了點頭,她原本已經能夠肯定這個刺客就是溫弦了,可是現在慕輕涵的話又動搖了這個看法。
難道不是他?那這個宮裡頭還有誰會行刺齊瀧呢?
宮裡頭潛伏著南陳和舊梁的一些密探她是知道的,如果是這兩股勢力動手的話,她一定會得到訊息的,而且大齊的宮廷審查極其嚴格,這些人沒有一個能夠打入深層,潛伏進入宮廷內部,頂多只能夠充當一些操持雜役的粗使宮人而已。
既然不是外來的刺客……
蘇謐一邊思量著,腳下不停地走進了偏殿。此時的偏殿已經被層層的侍衛圍得水洩不通。連蘇謐進去都受到了反覆的盤查詢問。
齊瀧正坐在那裡神不守舍地喝著茶水,見到蘇謐進來,問道:“謐兒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臣妾聽見了皇上遇刺的訊息,哪裡還能夠睡得著啊。心中實在是放不下,就過來看看了。”
“嗯。”齊瀧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蘇謐走上前,立刻發現齊瀧剛才受的驚嚇不淺,此時的臉色都還是蒼白如紙,拿著茶水的手還有幾分顫抖,幾滴茶水濺到了衣襟上猶自不知。
“那些亂臣賊子們,真是其心可誅。”蘇謐恨恨地說道。
“謐兒剛剛從外面進來,可是聽說這一次的刺客有端倪了?”齊瀧隨口說著。
“皇上,任刺客是怎樣的高手,也不可能殺過宮中層層疊疊的守衛啊,這一次的刺客恍如從天而降,無跡可循,必然是在宮中早就埋伏好了的啊。”蘇謐正色說道。現在雖然沒法肯定那個刺客的來歷,但是先利用他為自己牟取最大的利益是錯不了的。
“朕也是在思量著這件事情呢。”齊瀧憂心忡忡地說道,“這樣可是如何是好啊?”他登基以來雖然也遭遇過幾次行刺,但是都是在宮外的時候。被人潛進層層警戒的宮廷,只有去年天香園一次而已。
“上一次,天香園的那件事情,雖然被刺客殺進來,可是因為那群暴徒謀劃深遠,假裝成皇后娘娘請進宮來的人員,才得以成事。這一次,竟然能夠潛伏進入到慈寧宮邊上了,只怕太后她老人家也要受驚嚇了。”蘇謐哭道:“這樣子下去,臣妾實在是擔心啊。如此宮裡頭還有安穩日子嗎?連皇后娘娘和太后她老人家都會被刺客利用……”
齊瀧的神色一變,他登基以來的數次遇刺都是無關痛癢,只有這兩次被人殺到了眼前,上一次是因為皇后的緣故,這一次自己遇刺又是在慈寧宮門口,兩次的性命之憂都是與王家有關,讓他不得不起疑心。
蘇謐察言觀色,知道疑惑的種子已經種下,也就不再言語,只是哭訴擔心了幾句。
“算了,這一次的事情,朕已經交代……”齊瀧心煩意亂地揮揮手。這時候,外面高升諾湊在門口稟報道:“皇上,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過來了。”
“既然皇上要處理公務,臣妾還是先告退吧。”蘇謐順勢止住哭聲,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