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倪貴妃與本宮一向不合,昨天如果不是你提起劉才人的身孕,本宮只怕難免要受皇上的責罰了。”
“娘娘吉人天相,洪福齊天,豈是奸偽小人所能得逞的。”
“功勞就是功勞,這個宮裡,有誰對本宮好,有誰在打本宮的主意,本宮都清楚地很。”皇后婉然一笑,直視蘇謐道。“本宮從來不會虧待自己人。”
“婢妾雖然愚昧卑微,但也願意為娘娘分憂解難。”蘇謐連忙離座拜倒。
“你與劉才人同時承寵,又同時有孕,而且又是姐妹情深,也算是宮裡的一段緣份,如今她晉了才人,依本宮見,你也應當與她同列才對。”皇后俯視著下面的蘇謐,溫和地笑道。
蘇謐大喜過望道:“蒙娘娘大恩提拔,蘇謐感激不盡,日後一定盡心盡力,報答娘娘的厚愛。”
皇后滿意地一笑,道:“你既然有這個心思,本宮也甚覺欣慰。如今天色也晚了,宮門馬上就要落鎖,你先回宮去吧。”
蘇謐躬身告辭。
“對了,這幾天你身子又不好,先不用每天過來請安了。”皇后垂下眼簾道。
“是,婢妾尊娘娘懿旨。”蘇謐告退而去
望著蘇謐遠去的背影,皇后陷入沉思,指甲上鑲滿金花的玉鉤護甲輕輕敲擊著楠木雕花桌面,發出金石般清脆的響聲,在靜謐地大殿裡格外悠遠。
“依你看,此事如何?”
一旁的玉蕊躬身道:“依奴婢看……至少有八成是真心的,她現在雖然得寵,然而不過是仗著年輕美貌,她一個微末的宮人,無依無靠,想要以娘娘為靠山,也不奇怪,所求的不過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而已。”
“那還有兩成呢?”皇后神色不變地問道。
“恐怕……是對宮裡一連串的小產滑胎有所懷疑,對娘娘虛與委蛇,想借娘娘為依靠,以求平安產下孩子。”玉蕊頭低低地,聲音輕微地似乎察覺不到。
“哼,就算是虛與委蛇,本宮也不怕,難道她一個府庫賤役還能翻得出本宮的手掌心?”皇后放鬆下來,向後倚在軟墊上,輕笑道。
“娘娘還是小心為上,萬一又是第二個雲妃。”
“啪”一聲,杯子遠遠地摔了出去,細紋金瓷的質地與鏤花青磚的地面撞擊發出清遠刺耳的聲音,玉蕊忍不住一顫,皇后的聲音陰冷中帶著一種怨毒。“曲怡然這個忘恩負義的奴才,枉本宮栽培她一場。”
她出身名門貴閥的王家,太后又是自己的親姑姑,本以為就算得不到盛寵,後位也是穩如泰山。剛入宮是確實如她所料,皇上對她的寵眷雖然不深,卻也不算單薄,一個月總會有七八天留在她身邊。可是幾年下來,任她如何求神拜佛,偏方補藥的法子用盡,卻一直沒有身孕,這幾年,顧忌她身後的勢力,皇上表面上對她還算敬重,但私底下卻是不冷不熱,時常有怨言了。偏偏這時後宮裡又進了一個倪曄琳,皇上對倪家又極為倚重,對她們王家卻一再顧忌,硬是將她的地位壓了下去。
曲怡然剛進宮的時候,正是倪曄琳盛寵之時。
那時候,就算她貴為皇后也不得不避其鋒芒。暫時託病不出。後宮幾乎是倪曄琳一人的天下。
曲怡然進宮之後,看到齊瀧看她的眼神,她就明白自己的轉機到了。
她大力支援扶植曲怡然,果然不負她所望,深蒙盛寵,自己又暗中命家人蒐集倪家驕橫自滿,居功自傲的事端時不時稟奏皇上知道。雙管齊下,終於使得倪貴妃失了寵。
可是之後不久,曲怡然的位份越晉越高,而且數次為自己的父親求官都深深地讓她警戒。如今,雲妃的父親都升到從四品的鹽運使司運同了。而且自從雲妃懷了身孕,也許是從倪曄琳的流產察覺了什麼。表明上對自己恭順如前,暗地裡卻對自己開始防備起來。
“她還想給再為自己的父兄族人求官?豈不知道本宮早派人把你父親在鄉里橫行霸道,違法不軌的行為上報給皇上知道,哼,還想再去求官……”皇后輕蔑地笑了。
“可是娘娘,劉才人那裡該如何處理呢?”玉蕊問道。
“西福宮裡的事情先不用管,本宮自然有計較。倪貴妃在打什麼主意本宮豈會不知道?她原本是想栽培劉綺煙,可是沒料到劉綺煙這麼快就有了身孕,反而成了她的心腹大患。哼,早就是本宮用剩下的手段了。”
倪貴妃想利用劉綺煙來分雲妃的寵,手段與當年皇后對付她如出一轍。
燭火明滅,陰影交錯,映地皇后的臉容也彷彿晃動起來。
玉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