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究竟能不能承受青寒愛上別人的事情,她想,如果真見到了,她可能會痛不欲生,也可能會瘋,但是這一切,根永遠離開他。再也見不到他比起來,卻又顯的多麼微不足道。她想守著他,哪怕他忘記這世間還有一個她。
只想安靜的守著。
曾今也有一個人忘記她,可是她選擇了放棄,但是這次,她卻如此的不捨,是否是因為愛的太深,太真,太重,還是因為內心中小小的期盼,他會忘記她,可是終有一天他也會想起來。只是這如同天外的星辰一般,遠的搖不可及。溟渢說過,忘情水,無藥可解,這輩子,他都不會記的她。
可是,她還是想留下,只要有一線希望,她,就不會放棄他。
忘情水,忘情棄愛,忘的是她的情,棄的是她的愛。
但是。她淺淺一笑,如秋湖明月,染染秋波,她的愛還不是嗎?如果他不在愛她,那麼,就讓她來愛他好了。
直到愛用盡,直到呼吸停止的那一刻,直到生命逝去的那一刻。
雲淺衣帶著知容在國師府裡亂逛,所到之處,花草盡毀,她恨極,恨極啊,為什麼國師沒有愛上自己,為什麼那碗藥會失效,為什麼雲心若那個女人還在國師府。這麼多為什麼,讓她恨不得毀了一切。
有她在,難保國師不會再次想起她,那個紅衣妖男的話根本不可信,可皇上憶經答應她留下,連黎昕都不再幫她,現在的她就像走在一條叉路口,無論怎麼去選擇,所有的路都不會通。回不去,進不得,退不得。
她已經進了國師府,如果不嫁給國師,那麼她的名節,她的感情,她的一切,將會全部失去。她,將成為這天下的笑柄,所以,國師,必須娶她。
她,才是魄月之主,國師的命定之妻,這裡,所有的一切都將是屬於她的,包括那個美若謫仙的男子。
“小姐,不要拔了,如果給國師知道,那可就不好了。”知容縮著脖子看著她們身後的花草,不停的勸著雲淺衣。這裡可是國師府,不是雲府,小姐也太隨便了。
雲淺衣愣神,轉身看向身後,銀牙一咬,放下手中的花瓣,花瓣落地,早失了芳香。此時水聲潺潺,她看向那個遠處不停轉動的水車,氣從心來。
那個地方,是她的惡夢,如果這裡是雲府,如果不是有所顧及,她早就讓人把那個地方拆了,那裡是屬於雲心若與國師的,到處都留有他們的味道。他們的影子,她無法容忍。
她帶著恨走近水心小築,裡面一個單薄的人影,已經在那裡。一亭,一人,一桌,一椅,就如同一幅清淡的畫,讓人忍不住打攪。
可惜,這幅好畫至終還沒有被定格,就被打亂。雲淺衣走近亭內,一臉的淡笑,只是誰都能看出,那掩在眸底深深的恨。還有嫉妒。
雲淺衣承認她變了,她的心裡再也容不下這個從小就不喜歡的妹妹,她的娘勾引她爹,她迷惑了國師,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的心理再度扭曲,歪曲了事情,拒絕承認這一切歸根到底都是自己所惹出的。
她假意的笑著,帶著一抹深深的諷刺,“想不到一大早還能看到三妹。”雲淺衣揚起笑臉,笑的溫柔無比,叫她三妹,真是抬舉她了,她還真不配,她坐在雲心若對面,但是目光幾乎將她穿透。雲心若抬頭,剛好看進她帶著恨意的眸底。
016 陌生的青寒
“我不是你三妹。”雲心若纖長的睫毛輕眨,晃過一絲嘲弄。雲淺衣果然是做戲的高手,怎麼以前被她給騙了。這女人的心機比她想象中的要大很多。
“也對,我爹可是隻承認只有我一個女兒。”雲淺衣也不生氣,暗自笑著,現在的她早已對雲衣若沒有任何姐妹情義了,就算有也在過多的嫉妒中全部消失了。雲心若,是她的仇人,是她的絆角石。是阻碣她幸福的最愧禍手。
她,一定要離開,否則,她永遠不會安心。她與國師之間,容不得她存在。
雲心若平靜的看著她,淺笑,她本來就不是雲鴻濤的女兒,而面前的女子也不是她的姐姐,她才不會那麼倒黴,有這樣自私的父親和姐姐。
看到雲心若如同平常的神色, 雲淺衣臉上的笑容慢慢破裂,為何她能笑的這樣平靜,如何她的表現出乎她的意料,她應該哭才對,她的臉上應該是絕望才對。可是,為什麼。現在的她,完全看不出反常。這樣的女人,讓她害怕,讓她無措,就像面對一個敵人,你永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什麼時候會出手,他什麼時候會在你不注意時,給你一刀。
人們對於未知的一切,永遠存在著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