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間,一年不到,事業卻有些規模了,前景好象越來越好,連自已都覺得象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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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連生家院子熱熱鬧鬧的,正在辦學酒。兒子考上了北京政法大學,全國重點啊。不僅是大山坪,就是全鄉也是第一個啊。看著來祝賀的親朋好友,左右臨居的那份羨慕,連生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連生一掃幾年來的灰頭土臉,揚眉吐氣地暢暢快快笑著,樂顛顛的來回地端茶倒水、裝煙遞糖。媳婦也爽朗朗的在眾人面前放聲笑著,指揮幫忙的人備菜做飯。只有兒子的表情,是那樣淡然,好象此事與他無關,臉上還有一層霜凍的萎靡。只不過,沒有人注意他,即使注意了,也以為孩子謙遜,把高興藏心裡了。
有一個人注意到了開放。他把他拉到屋後靜處說,乖侄子,放高興點,那事過去了。沒事的,即使將來有那麼一天,老叔也一人扛得住,不會說出你半個字,你好好去上你的大學啊。說完,重重在開放身上拍了一掌,說,走,精精神神的給我招呼客人。轉身那人回到了祝賀的人群中。開放一句話也沒說,半天才慢慢的回到屋前,仍是先前那副樣子。
天陽懸在高天,熱辣辣的陽光照著院子。十多張大桌子擺佈在院壩,碗筷也上了,眼看就在上菜擺席了。人們也圍著桌子坐下,小孩們猴急急的,用筷子叮叮噹噹地敲著碗。就在這時,一輛獵豹車停在院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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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支書一個人從車上下來,進了院子。村民們好奇地問這問那,嘰嘰喳喳議論著怎麼村上也買上小車了,支書也坐上車了,還開著車來祝賀,連生家硬是風光透了哦。村書笑眯眯的,東一句西一句地應酬著,一雙眼睛鷹似的搜尋著,看了一會,眼睛向車子盯了一眼。車上兩個警察迅速撲向院子,一人一個目標,輕易就將石狗和開放卡上了手銬,押著出了院子。
院子裡的人腦子進水似的,都懵了。半天反應過來,七嘴八舌的問支書怎麼回事。
哎,支書很痛惜地說,可惜啊,咱村咱鄉第一個重點大學生。就這樣毀了。
怎麼回事嘛,說清楚啊。人們焦急地問。
旺強就是他倆打殘的啊。支書說,怎麼不懂法啊,這回慘了。唉,長嘆一聲,慢慢走了。
祝賀的人驚呆了,院子象炸了鍋。
有人在叫連生媳婦暈了。
連生跌倒坐在地上,雙手捶打著胸膛,撕心裂肺地喊叫,老天啊,我作啥子孽了啊,你要這樣對待我啊?那悽歷的喊叫聲,一聲連著一聲,衝出院子,衝向遠方……
車子顛簸著正要駛出寨子,旺強拄著柺杖,擋住了車子。旺強昨天知道案子破了,一夜未閤眼,反反覆覆思考著自己所作所為,斷然決定不追究石狗和開放了。
一個警察伸出頭來吼道,你要幹嗎?你不知道你是在干擾我們執行公務嗎?旺強巴求著說,放了他們,我求求你們了,我要撒訴。我是罪有應得。我剛才打電話問了,我撒訴就可以放過他們。
一個警察和支書下了車。警察問了幾句情況,支書小聲問警察,受害人要撒訴,你們看怎麼辦?警察拿起手機,走到一邊打電話,得到回覆後,走了過來對旺強說,我請示了,這兩人可以放回去,但你得和我們一起去辦撒訴手續。旺強感激地說,行行行,謝謝你們了,這就去,這就去。
石狗和開放看著旺強隨車走了,呆呆的站著,傻了一樣。
支書吼一句,傻了?還不趕快回去,家裡不知鬧成啥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