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息了一聲,如果她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或許兩人之間的距離會更近,關係可能會更深。
“你的原名就叫月影撫仙?”吳志遠想到一個話題,出言發問。
月影撫仙又“嗯”了一聲,柳葉眉上揚,看了吳志遠一眼,眼睛裡揚出一絲笑意,從吳志遠讓出山洞給她休息開始,她便對吳志遠開始少了許多反感。
“可是,我記得百家姓裡沒有月影這個姓氏啊?”吳志遠沉吟片刻,奇怪的問。
“我也不知道我姓什麼,我從懂事開始,師父就叫我這個名字。”月影撫仙將手中的果子放下來,臉上閃過一絲憂傷。
“這個名字倒是很有詩意,你師父肯定是位博學多才的人。”吳志遠輕聲讚歎。
“我師父是在撫仙湖畔撿到我的,她說撿到我時正是晚上,月亮的倒影映在撫仙湖面上,非常好看,所以就給我取了月影撫仙這個名字。”月影撫仙悠悠回憶著。
“我的同門一般都直接叫我月影,你就叫我月影好了。”月影撫仙停頓了片刻,這片刻的停頓像是在做是否把吳志遠當作朋友的決定。
“好啊!”吳志遠驚喜萬分,差點手舞足蹈起來,趕忙收回自己興奮的神情,暗暗自責怎麼會對月影的一點點友好表示有這麼大的反應。
他承認自己對月影有好感,沒想到的是這好感日趨濃烈,昔日對月影那種殺人不眨眼行為的憤怒已經被淹沒在這份好感之中。
“你叫什麼名字?”月影抬起看著吳志遠,臉上現出期待的表情。
“我叫吳志遠。吳是口天吳,志向遠大的志遠。”吳志遠連忙介紹著。
“一口吃下一個天,的確是志向遠大。”月影撫仙掩嘴而笑,但她眼角的笑意依然被吳志遠細膩的眼神捕捉到,心中頓時一動。
一句玩笑話,兩人忍不住都笑出聲來。吳志遠沒有想到一直孤傲不可一世的月影居然也是個風趣之人。笑聲中,兩人之間的隔閡又減淡了許多。
其實月影撫仙對吳志遠並沒有很大的成見,反而覺得吳志遠是個正義感極強的人,唯一感到厭煩的是吳志遠居然陰魂不散,害得自己每次辦事都是功虧一簣。
“聽你的口音,你好像不是當地人。”吳志遠好奇地問。
“我從小是在雲南長大的。”月影撫仙笑了笑。
“雲南?”吳志遠失聲叫了出來,在他所學的知識中,雲南是個環境極為優美,四季如春的地方,但是這個地方非常遙遠,好像在中國的最西南角。
“這麼遠,你怎麼到膠東來了?”吳志遠出於好奇,失口問道,話剛問出口就有些後悔起來,覺得自己不應該打聽別人的私事,萬一她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來殺更夫那幾個人,那這個問題就問得剛好撞在了槍口上。
“我是來這裡拜佛參禪的。”月影撫仙似乎對吳志遠的問題毫不介意。
“拜佛參禪?”吳志遠沒想到月影千里迢迢跨越大半個中國,居然只是為了拜佛參禪,同時拜佛參禪與她屢次殺人行兇的風格也極不相符。
“南方千年古剎遠比北方還要多,你怎麼捨近求遠來叢麻禪院呢?”吳志遠奇怪的發問。
“這是我師父的遺訓,她生前每年都會來叢麻禪院參禪,臨終時叮囑我,每年的這幾天都要代她來叢麻禪院,一是拜佛參禪,二是奉上香油錢。”月影撫仙神色黯淡,看得出是對已故恩師的無限懷念。
吳志遠這才明白過來,有些居士的確是每年定時去寺廟禮佛的,她師父這麼做倒也在情理之中。不過月影在來到叢麻禪院期間濫殺無辜的行為卻實在令人費解。
這個問題憋在吳志遠的心裡很久了,但是他礙於形勢,於是一忍再忍,儘量不提及這個能破壞兩人關係的敏感問題。
吳志遠沒有繼續接話,心裡在為月影撫仙殺人的事糾結不已,他多麼希望這只是一場誤會。
這山谷黑夜與白晝的過渡極不分明,到了傍晚,天色昏暗,等不及天黑,月亮便已升了起來,彷彿這日月的週轉獨立於世外。此時明月初升,周圍的一切反而比黃昏時分更看得清楚。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流過,兩人都沒有言語,吳志遠在想著心事,卻不知月影撫仙心中是否也有所想。
“你……”過了良久,月影先開了口,但聲音中卻夾雜著異樣,呼吸聲略顯沉重。
吳志遠正在沉思,聞聲抬起頭來,只見皎潔的月光下,月影撫仙的面頰通紅,呼吸急促,胸脯不斷的起伏,雙眼明亮,卻流露著迷離沉醉的目光,如酒醉般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