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夏:……這麼說,你是接受了?
青青梓箏:啊!這都啥年代了,有啥接受不了的。我就是太震驚了,想找個靠得住的人說一下我的感慨,現在說完了,我舒坦了,你就當個笑話聽吧。
他嗎的這哪像個笑話?——某腹黑陰險娃內心OS。
不過……——某腹黑陰險娃繼續OS。
炎夏:娘子,為夫有個預感。
青青梓箏:什麼?
炎夏:你要失寵了。
青青梓箏:你說夏老闆那?哈!我巴不得呢……
炎夏這句話並沒有在傅箏心裡留下很深的痕跡。不過,原本她以為會繼續隱藏自己特殊的性取向的夏澤,似乎已經開始不懂何為收斂了……
某日,法律學。
“相對於其他國家的法律來說,中國法律還缺少基本的人性化,比如說,婚姻法。”夏澤拿過門口的一張椅子放在講臺桌的一側,一邊說一邊坐在上面,看樣子一時半會也說不完了,雙腿交疊,一隻手搭在講臺桌上,細長的眼睛半眯,不經意的掃過第一排左邊的第一個座位。
傅箏有點困。
“可能是五千年封閉的歷史過於長久,導致中國的開放程度還不夠,在宣傳人人平等的同時卻沒有給與一個平等的婚姻,明確說來,也就是現在社會上爭議最大的‘同性戀能否結婚’這一問題。儘管法律條文沒明確規定同性戀不許結婚,但也沒有說可以,從中國文化語言的理解看來,這也就是變相的不可以。”說到這,夏澤頓了頓,掃視了一下全班學生的反應,還好,沒有過於激動的。“北歐國家對同性戀是比較寬容的,瑞典1944年就承認其為合法,挪威是1972年承認,而目前的美國,50個州已經有一半將同性戀合法化了,中國卻仍舊沒有明確表態。不知這人人平等和婚姻自由,到底是怎麼個平等怎麼個自由。”
夏澤的思維方式異於常人在班級裡已經不算新聞了,所以就算此時他說出瞭如此匪夷所思驚世駭俗的超然理念,眾人依舊皆蛋定。
不,還有一人淡定不能。
就是傅箏。
夏老闆,您這是在為您和您的同□人的柏拉圖式愛情爭取一個合法的地位麼?
全班靜默一片,等著夏澤觀點的繼續。
夏澤深吸口氣,抿了抿說的有些乾燥的嘴唇,不動聲色的瞄了眼已經開始冒冷汗的傅箏,笑眯眯的繼續說:“不過,相對於我國的政策,我國的文風更顯開放,有不少關於同性之愛的名作從古流傳至今。比如說,《梁山伯與祝英臺》……”
“等會!”聽到這,傅箏終於坐不住了,果斷的伸出手打斷夏澤的語出驚人,“老師,這《梁山伯與祝英臺》可是有東方的《羅密歐與茱麗葉》之稱,根本就是在歌頌男女之間可歌可泣的愛情的,跟同性戀什麼關係?總不能是梁山伯和那馬公子有一腿吧!”
夏澤伸出修長的手指搖了搖,給出兩個字的中肯評價:“膚淺。”
傅箏不語,露出“等你解釋”的表情。
夏澤笑的懶散,慢條斯理的給出他的“夏氏解釋”:“其實稍微深入的想一想就知道了。這梁山伯吧,本來挺喜歡男的祝英臺,結果呢,咔嚓一下,祝英臺說她性別是女的……雖然作者並沒有很明確的表明,但梁山伯有多傷心你們又怎麼能知道。”
傅箏被噎的喘不過氣來,而班裡已經有一些人面露崇敬之光,一些腐女們更是興奮的臉頰通紅。
“夏老師好帥!!”
夏澤擺擺手示意眾人安靜下,別太崇拜他。
“所以,歸根結底,我的結論也很簡單,”看了看錶,快下課了,夏澤站起身,一邊收拾教案一邊活動有些僵硬的脖子,直視著底下一堆寓意頗深的目光,嘴角輕扯。
“其實梁山伯是被殘酷現實強行掰直卻又被自己難以紓解的扭曲情感折磨致死的gay。”
“嗷~~~~”
班級裡沸騰了!
傅箏幾乎昏厥!
資深腐女三順立刻掏出一個筆記本眼冒綠光的瘋狂的記著夏澤說的話,一邊寫一邊叨唸著:“這簡直就是一部曠世奇作,夏老師是我的神!如此淺顯易懂的理念居然需要用那麼高深的鉅作來進行闡述!我怎麼就沒想到!我連劉備和曹操的虐戀情深都意淫過居然沒想到梁山伯?夏老師當真不是凡人!”
連下課鈴聲都壓不住班級裡的尖叫和咆哮。夏澤神態自若的將教案夾在胳膊下,對幾近暴走的同學們微微一笑,抬步向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