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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過那一劫。

她扭頭看了看雅問。雅問的眼睛又大又圓,就像孩子一樣充滿了天真與好奇。雖然雅問很小的時候就被太太送走了,一直沒有回過家,這些年在外頭吃了不少苦,但她還是覺得雅問比她幸福太多了,因為雅問少掉的只是一份可以容待日後彌補的關懷,而她,卻是因為一腳邁錯而整個毀掉了自已的人生。

接下來的事,說起來更有許多的沉重:

那個時候,你爸爸有一個助手,是一個從小就被別人遺棄的孩子,你爸爸好心收留了他,還給這個小男孩取了個名字叫“阿柳”,讓他從小就跟在身邊,長大後就讓阿柳做了他的工作助手。

阿柳是一個非常善良也非常單純的孩子,他就像一張白紙一樣,不明白人的一切險惡用心,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他只知道聽話。而且他天生就是個大力士,七歲的時候,他自已就能扛起二十斤的麵粉袋。可這個孩子唯一的缺陷就是有些弱智。

你爸爸很疼愛他,而阿柳也很愛你爸爸,成天形影不離地跟在你爸爸身邊 “爸爸、爸爸”地叫,就像一個小跟屁蟲似的。

噢對了,你爸爸收養阿柳的那段日子也正是你媽媽把你送走的時間,阿柳比你小兩歲,如果他還活著的話,應該管你叫姐姐呢。

阿杏的話著實讓雅問感到驚訝:那時候爸爸來看她,一次也沒有提起過這個叫阿柳的小男孩,甚至她這次在家裡呆了這麼長時間,也沒有聽到任何人提到過阿柳的名字。

阿柳曾經在這個家裡生活了那麼長時間,為什麼會沒有人提起他呢?家裡甚至連一張他的相片都沒有,所有有關阿柳的證明都是一片空白。難道他們都把阿柳忘記了嗎?還是故意不再提起他?

阿杏看見她在出神,於是問到:“你還在聽我說嗎?”

“啊?”她回過神來,“是,繼續說吧。”

那天你爸爸在車裡跟我說的事就是和柳有關的。

那次寒班島之和地,你父親有機會認識了一位當地的土著巫師,那個巫師有一種只在他們巫師中流傳的秘藥,吃了這種藥十天之後,服藥的人全身的面板就會石化,他的面板會像石頭一樣硬,也就是說,他會成為一個刀槍不入的人,就成一個“石人”,但是他的身體還和以前一樣能跑、能跳,關節也能像正常人那樣隨意彎曲。所以當地的土著巫師常用這種藥給自已的奴隸喝下去,並且對他們施以咒語,讓他們終身為自已所奴役,並且利用這些人來抵禦外族入侵。可是吃了這種藥以後,吃藥的人每天會有一次全身性的休克,這個時候必須用針不停地刺他頭頂的穴位。

你爸爸也許是被鬼迷了心竅,當那個土著巫師把那個小藥瓶拿出來的時候,他突然想到要用這種藥來完成一個魔術。也許人為了名和利都會身不由已吧,尤其是一個已經坐上高位的人,想要保住自已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不被別人搶走就必須要想出很多別人想不到的法子才行。後來那個土著巫師就經極其高昂的價格把這瓶藥賣給了你的父親。而你父親找到我自然就是看中了我懂醫術,希望我能協助他。

當時我一口就拒絕了,我認為給人吃下這種古怪的藥物,讓好好的一個人肌膚化石是一件喪盡天良的事,我不能忍受這種殘忍的做法。發明這種藥的人,一定是被邪惡和慾望填滿了頭腦,想利用吃這種藥來達到控制別人的目的,我想你父親也是和他們一樣中邪了。當時我坐在車裡看著你父親的那張臉,從來沒有覺得那麼的陌生和可怕。

你父親眼裡的哀傷越來越深,他對我說,他老了,再過個幾年就會完全退出這個圈子,很快所有的人都會忘記這個曾經受萬人仰慕的“魔術大王。”你父親的語氣很是落寞,帶著深深的失望,那一刻我眼前突然浮現了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獨自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狐獨踟躕的樣子,不知怎麼我竟然鼻子酸了,我想哭,我想起了最疼愛我的爺爺,還有我一輩子都鬱郁不得志的爸爸。你父親說他的三個兒女都不會練魔術,所以只要他一隱沒,雷氏家族的魔術史也就此終結了。就算是為了家族,他也希望能最後再風光一次,不留下任何遺憾。

我想我那時候可能也是被鬼迷了心竅,一向刻板而有原則的我竟然被你爸爸的話打動了,我動了惻隱之心,有一些動搖了。這時你父親對我說他今天來見我之前已經給阿柳吃下了那種藥,如果我不去幫助阿柳針炙頭頂的穴位那麼他一會兒藥性發作就會有生命危險。當時的情況真是騎虎難下,我左思右想還是先救人要緊,於是就跟著你爸爸回了家幫助阿柳施針。

那天阿柳平安地度過了難關,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