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帳幔被撩起，走出一位頗有仙姿的駒僂老人，他眉目含笑，接過皇甫雲卿倒的茶一飲而盡。

“雲兒，你是不是有話要問為師？”老人看出了徒弟的困窘，先開口問道。

“師傅，那一夜是你嗎？”用不確定的眼神看著有半年沒見的師傅。

“是我，雲兒能忍到現在問，實屬不易。”蒼老的聲音還是含著點點笑意。

“為什麼？師傅為什麼要操縱雁兒？”皇甫雲卿質問道。

“那一次，我沒有操縱，是她自己情緒不穩引發的。”實則，他也很好奇，也許是個人體質。

“你是魔蠍！”有絲絲心痛，他最敬愛的師傅，竟然有太多的事情隱瞞他！

“雲兒還有什麼不知道，不妨一次性問完，也省的隔三差五的問嫌麻煩。”現在他的心情還算不錯，也樂意解答。

“為什麼雁兒會被師傅施了傀儡術？那不是失傳已久的禁術？施者與被施者的性命不是要聯絡在一起嗎？師傅怎麼會禁術？”如果不是那駒僂的背，他不會懷疑到師傅的頭上，也許，他永遠也不會知道。

“我的徒兒還不笨。”老人高興的笑道，那沙啞的笑聲像雨打河面。

“師傅。”皇甫雲卿正色道，師傅顯然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看來師傅有意在隱瞞著什麼，到底是什麼呢？

“雲兒，我不會把雁兒怎麼樣，畢竟她也曾是我徒弟一段時日。”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半眯的眼中閃過懷念，燒過精光，閃過算計。

“希望師傅說到做到，我不希望雁兒受到任何傷害。”皇甫雲卿的語氣也軟和了不少。

“雲兒，你等了雁兒十年，難道還要繼續等下去？”不贊同的看了一眼自己引以為傲的徒弟。

“她是我的未婚妻，即使她不記得我，即使她嫁人了，她始終都是我認定的未婚妻！這輩子，我不會娶任何人。”那張比女人還美的臉上閃著堅定。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老人實在搞不懂自己的徒弟為什麼這麼死心眼。

“師傅，我的事不用你管，徒兒大了。只希望師傅少和夜殺組織來往，讓雁兒能平安度日。”皇甫雲卿說的很誠懇。

“不值得啊！不知的啊！她不會是你的！為師早已算過她的命盤。”捏著胸前的鬍鬚，老人不斷地搖頭。

“值不值得徒兒自己知道，徒兒真心的拜託師傅別插手此事！”

“師傅，我想出谷幾個月，我要去京城，想必你也算出，雁兒這一年中身邊災難會不斷，我想去幫她。”也有幾個月沒看見她了，不知道她有沒有想他，哪怕是一點點。

“留也留不住你，你去吧！這藥你拿著，紅的外服，白的內服，讓她每天定量吃，可以壓制情緒暴動之後的不一樣。”把藥給他之後，又回到青色帳幔裡，盤腿，繼續調養。

“謝師傅，徒兒這就走。”

“唉……是福還是禍？”老天蒼老的聲音久久不能散去。

快馬加鞭，也及不上他此刻飛揚的心情，不出半日，他就能見到雁兒了，兩旁的樹影飛快的閃過。

“公子。”出了谷，皇甫雲卿身畔的人也喚了一種稱呼。

“什麼事？”緩緩說道。

“公子，前面被拋棄了十來具屍體，我想，你先在這滯留，我前去清理一下。”

“去吧！”

馬兒停了下來，看望了一下四周的地形，這裡竟然是瑞王的私人之地，一抹壞笑在眼中盪漾。看來，他是該去拜訪一下。

皇甫雲卿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和僕人說了幾句，就棄馬踏著樹葉消失。

岑天大樹種滿了整個山坡，一座華麗的莊園佇立在被樹圍成一個圓的中間，四周哨兵遍佈，只要有一點點風吹草動，就能被人發現，甚至亂箭穿插而死。

皇甫雲卿很小心的躲過哨兵的關卡，輕而易舉就來到莊園的一處偏僻角落。

這個角落正好是書房的所在地，隱隱約約傳來密談的聲音。

“怎麼？他沒有動手？”聲音非常陰沉的問道。

“回夜，沒有，他進宮之前只是把黃正春給解決了，後來在綠蝶宮和綠蝶公主閒話了幾句，就消失了。”負責跟中的暗探緊張的回答。

“是嗎？一群廢物，竟然連個人都會被跟丟。”

“屬下知錯，請爺息怒。”不斷磕頭的聲音由牆穿過來。

“小姐有沒有說什麼？做什麼？”陰沉的聲音柔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