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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它們看來有莫大的仇恨。”這是張劍殊唯一的定論。

“我看異首炎龍不是好龍,它對付完龜靈,下一個就是我們了。”婧姑娘道。

張劍殊點點頭,心情沉重,躊躇間,小毛龜一起上來,朝龜靈哀叫,地上全是毛龜,人無立錐之地。兩人感慨良多,又束手無策,只能抬頭仰望,長聲嘆息。婧姑娘有感而發,譜了一首哀曲,權是送別。

然後在龜腹中,隱隱投射一個深藍色的影子,若隱若現,忽明忽暗,這是一個人影!

怎麼可能?

張劍殊驚駭之餘,腦際靈光乍現,突然想起一個事來,記得婧姑娘說過,海龜背上有字。他定睛一看,可不是,幾乎每一隻海龜上都有有一個古字,但海龜滿地亂走,無法成文讀出。他心轉如電,只怕其中蘊涵的秘密和異首炎龍也有莫大的關係。

人影閃現,隨後那深藍光芒擴散開,覆蓋了龜靈,形成冰罩,把烈火逼散。龜靈醒轉,無力望著下面的兒孫。異首炎龍每每噴射毒火,深藍冰罩均能抵禦,但龜靈都是轟然震動一下,張劍殊仍為它擔心,那冰罩又能堅持多久?

龜靈與張劍殊不意對視,張劍殊抱拳道:“龜前輩,能否叫晚生一覽龜甲奇書,或許晚輩能助前輩一臂之力。”

龜靈努力點頭,低低叫一聲,龜子龜孫會意,亂走一團,不過很快就各歸其位。

他們找了一個合適的角度去閱讀這奇文。雖然文字古老,一些已讀不出,還有漏字,但憑張劍殊閱讀前代那些奇聞遊記所積累的深厚功底,加上大敵當前,靈感突發,還是連猜帶蒙,很快辨認出來,做到文通字順。

“餘南洲陸游子,門第顯赫,託與大長老為內室弟子,修行於日不落島。暗戀女仙滄月二十載,以誠動心。後女仙出遊各洲,餘苦待二十載,終不得音訊。及至家族訓導,另娶妻生子,繼承家業。二十載,滄月歸,斥餘始亂終棄,負氣出海,再無訊息。又二十載,餘患病欲絕,惟願再見滄月一面,痛思罪過,懇求原諒。遂降龜靈,拋妻棄子,渡海尋知己。

“餘歷經千辛萬苦,至北、西、南三洲,及諸多海島,遍尋無影。及至東洲,於惡海遇邪火龜,敗而放生。踏八荒走四方,至一深潭,取名“伏龍”,病發將死。恰時邪火龜化身為龍,復仇而至,推山覆潭,索光明神珠。餘吞珠,葬身龜腹,以保肉身不腐。然體毒傳染,殃及無辜。

“餘遊歷大千世界,做《四洲志》以明之,惟東洲殘缺,為人生憾事,然不及滄月千一。終生不復見滄月,此情可待,能追憶否?

“後人有緣,可得此書,入龜腹見餘屍身,拔除毒瘤,餘以《四洲志》以贈。餘未解心願,望後人能續補《四洲志》,則四方通達,利天下之民。若能見之滄月女仙,轉告一句:大恨彌天,情天可鑑。拜之拜之!”

第三章:龍穴 第三十四節:四部劍譜

兩人歎為觀止,婧姑娘說:“恐怕異首炎龍與龜靈在爭奪光明之珠了。”

張劍殊點頭道:“我想也是。光明之珠想來是絕世寶物,斷不能落在泥鰍之手,可惜我內力丟失,愛莫能助,心有不甘啊。”他纂緊拳頭,徐徐舒展。

龜靈似乎聽懂他的話,萎靡不振,低聲哀號。

“我為前輩念一卷往生咒,希望前輩往投來生。”張劍殊端正站立,默唸往生咒,心緒不平,想起陸游子為情奔走,終身遺恨,眼角竟落下淚來。

突然,牆角那堆散亂的骷髏哈哈笑了起來!

張劍殊掐滅口訣,護著婧姐姐,朝那地方望去,卻見白骨又安靜了,動也不動。二人壯大膽子,挪步過去,只見白骨上還纏著幾片絲縷碎布,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婧姑娘拾起一片碎布,脆如粉塵,在指間化散,一些附著在劍兒的三仙道袍上,尖聲叫道:“和你一樣!”死者應該也是三仙的道長。

張劍殊辨認無誤,道:“或許是哪位師尊捕殺異首炎龍時落到此地,或是戰死,或是困死。這裡妖氣濃郁,師尊魂靈不能飛昇,附在骸骨上等後人為他超脫。”

婧姑娘道:“既然這樣,你就為前輩念那個什麼往生咒,希望前輩能脫離苦海,步入極樂。”

張劍殊道:“正是!”於是默唸咒語,超度亡靈,滿洞的兇戾氣氛中,漸漸有一絲清氣飄散,但聽梵音清唱,似乎精靈一般在此悠悠繞轉,佈施恩澤。龜靈如沐春風,以溫和的目光看著頌經人,那龜子龜孫齊齊仰著脖子,不覺疲憊。婧姑娘心道:好個三仙道士!

道長的骸骨哈哈笑著,骨骼相互擊打,節奏竟然附和往生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