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想要把這沒法反抗的妖怪砸死。可他再一想,單憑他自己是出不了這吃人林的,可這狐狸精不同啊,這狐狸精生活在吃人林裡必是識路的。他不如救了這狐狸精,逼迫她為自己帶路,等自己脫險離了這吃人林,再殺了這妖怪也不遲。
於是,郭自奉救了狐狸精,把她揹著爬出了坑洞。一出了法陣,狐狸精就化為人形,竟是一個美得妖嬈的女子!
郭自奉從來就是個好色的主兒,否則也不會被人扔進了吃人林。他一見這狐狸精是個他生平僅見的美人,就動了色心,要這狐狸精報恩,以身相許。
這狐女是個修善果想成仙的狐狸精,自古因果有報,她欠了郭自奉一條命,自是要償還這恩情,遂許諾願與郭自奉共度二十年。
李嘯林和張菲菲要演的這出戏,就是郭自奉和狐女的相處片段。
☆、第七幕
郭自奉此人,貪圖安逸,不學無術,鎮日裡只會鬥雞走馬,惹是生非。可自從他將狐狸精仙兒帶回家中後,竟是洗心革面了般,上進好學,知書達理了。
郭自奉的父母都由衷地高興,大方的讓郭自奉把仙兒這來路不明的女子納了妾。
話說這郭自奉,卻不是真的改了習性,他這人好色歸好色,追美人兒時倒也會投其所好。這仙兒原身是個畜生,可人身卻像是書香世家的大小姐,喜歡舞文弄墨的,郭自奉為了贏得美人兒芳心,自要把自己偽裝成翩翩佳公子。
李嘯林所扮演的郭自奉俯在書案前,提筆作畫,張菲菲扮演的仙兒則是在給他磨墨。
郭自奉面上認真,氣定神閒的,事實上眼神卻是在亂飛,偷看仙兒的側臉,再看那長而細的脖頸,再往下,是若隱若現的鎖骨……郭自奉踮起腳尖,試圖能再多看到一點這衣衫之下的美景。
仙兒似有所覺,微微偏過頭,對郭自奉抿嘴一笑,道:“相公,你看什麼?”
“咔!”於墨眉頭皺得死緊,對張菲菲說道,“菲菲,我跟你說過很多遍了,笑得自然點,不要那麼僵!你演的是狐狸精,風騷嫵媚,一笑傾城,不是一二三木頭人!”
以上那一幕已拍了六遍了,張菲菲的笑要麼僵硬,要麼死板,要麼太騷了,總是不夠那個味兒。於墨先前還好聲好氣的,這會兒也來了火氣。
副導演提議道:“於導,不如讓李哥給菲菲示範一次?”
於墨一想,這也是個法子。張菲菲在演戲這事上就全然是個新人,沒人引導也就是自己瞎摸索。李嘯林是個老戲骨了,無論什麼樣的戲都能信手拈來,也許讓李嘯林教一下,張菲菲就會演了呢。
於墨徵求李嘯林的意見。
李嘯林無可無不可地說:“行吧。”
李嘯林無需別人為他搭戲,也無需醞釀,他在入戲和出戏間的轉換隻需要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呼吸。
李嘯林的角色成了狐女仙兒,他的氣質在剎那間變了,他從一個剛硬的男人變成了一個嬌柔如水的女兒,他將鉛華盡洗,唯餘恬淡安寧。他的髮絲垂下擋住了半邊臉,書案前的人只能看到他抖動的睫毛。驀地,李嘯林似有所感應,側過了頭,他的嘴唇抿著,嘴角微微上揚,這是個淡得風一吹就會化掉的笑容,卻蘊含著讓人印刻在心中久久無法忘懷的溫情,這屬於一隻妖對救命恩人的感恩和喜歡。
片場的眾人都沉浸在李嘯林所營造出的氣氛中,他們彷彿是進入了一張寧謐的畫卷,觀看郭自奉與仙兒的靜默相守,儘管這個仙兒是個大男人。
於墨頭一個叫好,調侃道:“嘯林,不如由你來反串狐女吧,我相信票房定會大漲。”
工作人員都笑了。
李嘯林說道:“要演你演,哪兒有我這麼壯的女人。”
說起壯,於墨比李嘯林可要壯得多,肱二頭肌和胸肌發達得能當健身教練。可偏偏他在背地裡是個娘炮,心裡住的是林妹妹,長得太壯又瘦不下來是他的心頭痛。
李嘯林這擺明是在損他嘛!
於墨哀怨了。
李嘯林自知戳到於墨痛處,正欲出言安慰,餘光卻瞥到了一抹小小的白。
李嘯林當即就變了臉色,對於墨說:“我去個洗手間。”
李嘯林掉頭就走,於墨鬱悶了,偷偷問副導演,“我惹他生氣了?”
副導演說:“哪裡會,李哥待人最是寬厚,你和李哥又是好朋友,他哪兒會為玩笑話生氣。”
於墨說:“也是哦,不過他沒帶過新手誒,拍戲都是一條過的,今天創了他的卡戲記錄了,不會為這個氣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