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滾越大。
直到有一天,這裡成為僅次於京城的另一個帝都,以此為據點,觸角伸到邊境,再伸到東嶺,一切都變得理所當然。
鍾唯唯仰慕地看著重華,他年輕英俊,雄心勃勃,充滿了鬥志,果然就是天生該吃皇帝這碗飯的人。
重華察覺到她的安靜,含笑回頭:“在想什麼?”
鍾唯唯笑道:“我在想,先帝真有眼光,陛下是中興之君,我與有榮焉。”
重華道:“不著急,一切只是開始,那一天,也許需要十幾年,甚至二十幾年,或者是三、四十年之後,才能實現。那時候,我們便能長相廝守了。”
他壓低聲音,用最虔誠的語氣,輕聲道:“我希望到那一天,我和阿唯能肩並肩站在這裡,俯瞰我們的新都城。”
我也想。鍾唯唯沒吱聲,抱住重華的胳膊,將頭輕輕靠在他肩上。
重華和她依偎著站了片刻,道:“該走了。”
他蹲下去,讓鍾唯唯騎到他肩上:“又又的提議很不錯,想不想試試?”
白天人太多,他的身份地位不允許他那樣做,現在夜深人靜,他可以哄她開心。
鍾唯唯探頭看一看下方,山坡陡峭不說,還黑黝黝的,要她騎在重華的脖子上往下狂奔,想想腿就軟了。
然而不想認慫,一本正經地拒絕:“不行,陛下要愛惜自己的形象和威嚴。
雖說今夜陪同的都是可信之人,但是他們也不會認同這種行為的,對陛下不好。”
重華回頭,盯著她看了片刻,突地彈了她的額頭一下,輕笑:“阿唯,別裝了,害怕就明說好啦,裝得這樣正義凜然的。”
鍾唯唯死鴨子嘴硬:“我才不害怕,我是為陛下著想。”
話音未落,身體已然凌空而起,重華輕輕鬆鬆將她託在肩上,吸一口氣,往下狂奔。
“啊啊啊啊啊啊……”
鍾唯唯嚇得失聲尖叫,緊緊抱住他的頭,身體蜷成一團,雙腿恨不得生出兩個鉤子,牢牢勾住他的肩。
重華“哈哈”大笑,一口氣衝到山下,得意洋洋把她放下來:“怎麼樣?好玩麼?”
鍾唯唯捂著嘴衝他擺手,轉過身狂吐起來。
重華收了笑容,愧疚地給她拍背,拿水給她漱口,訕訕的:“是我沒想周全,沒考慮到你的身體。”
鍾唯唯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不好意思說自己不是身體的緣由,純粹就是被嚇的。
好討厭,她到現在腿都是軟的,眼淚都嚇出來了。
她蹲在地上不動,不想承認自己膽子還不如又又雄壯。
重華把她抱起,放到乾淨的地方去,愧疚萬分:“那個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讓你開心。”
鍾唯唯看到他愧疚的眼神,到底不忍心,十分不甘地道:“好討厭,明知人家膽子小,還這樣嚇唬我。”
重華不信:“阿唯,我……”
鍾唯唯只好把眼睛一閉,將心一橫,大聲道:“嚇死我了!啊啊啊啊啊……嗚嗚嗚……冷汗和眼淚都嚇出來了。”
梁兄等人沒忍住,“噗”的一聲笑出來。
重華警告地瞪了他們一眼,伸手一摸鐘唯唯的眼角和背心,果然是溼的。
再捏一捏她的胳膊和腿,發現都是僵硬的,忍了又忍,沒忍住,勾起唇角笑了。
鍾唯唯惱羞成怒,使勁捶他:“壞得不得了。”
重華被她捶得心花怒放,低聲道:“你不就是喜歡我壞麼?”
鍾唯唯瞪他,瞪著瞪著眼圈紅了,緊緊抱住他的脖子,一言不發。
明天,她就看不到他了。
李安仁在草地上鋪了厚厚的茵席,設了酒和食物,請重華和鍾唯唯過去。
火堆生起來,烤肉發出“刺啦”聲響,肉香酒香四溢。
鍾唯唯饞蟲被勾起,然而想到自己因為吃了太多的藥,味覺變得遲鈍的事兒,就不想吃了:“我只吃清淡的食物。”
重華知道她的想法,硬塞給她一隻烤麻雀:“何必為難自己,吃得好,身體好,藥自然就吃得少了,味覺也會漸漸恢復的。”
不遠處傳來喝問聲:“什麼人?口令?”
一條渾厚有力的男聲傳來:“政通人和。”
重華就笑:“有客人來了。”
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和簡五一前一後而來,見到重華和鍾唯唯,深深拜倒:“許翰見過陛下。”
重華抬手示意:“起,許將軍遠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