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還不上火的那種,舒服又安逸。
她摸摸鼻子,低聲道:“這是陛下的御用之物,微臣用著不妥。”
重華垂眸看她,滿臉都是“你又找事”的不耐煩。
鍾唯唯低下頭,拉起下襬給他看:“太長了,我一走就拖到地上了。”
重華這才收回冷臉,示意李安仁:“給她另外拿一件。”
李安仁飛快取了一件狐裘出來,恭恭敬敬遞給鍾唯唯。
鍾唯唯心說,他的東西尺寸都相同,換一件難道就不一樣?
等到狐裘上了身,她就說不出話來了。
不大不小,不長不短,量身打造,淺淺淡淡的竹青色,和她身上的女官服飾剛好相配。
不起眼,卻很舒適保暖輕軟,是他特意為她準備的。
她怕冷畏寒,他一直都記得。
重華打量她一番,淡淡地道:“喲,隨便拿一件,居然還合適,賞你了。
昨日你大戰梵周使者,揚了酈國的國威,準你破格穿戴狐裘。”
鍾唯唯要謝恩,他不許:“又不是特意給你準備的,順便而已,不用謝了。”
這個人啊……
鍾唯唯跟在重華身後,悄悄看向他。
覺得漫天的雪色幽光襯著他的側顏,實在是好看極了。
難言的衝動在她胸臆間來回沖刷,好幾次差點衝破她的喉嚨,讓她說出那句:“我想好了,我願意。”
但她始終沒有說出來。
她默默跟在重華身後,聽著他的靴子把雪踩得“咯吱咯吱”響,把腳踩到他的腳印上,踏著他走過的路往前走。
重華很快發現,回眸掃她一眼,低聲說道:“還是這樣笨,怕摔跤麼?”
鍾唯唯才要反駁,他就牽起了她的手。
他昂首挺胸,目下無塵,驕傲得不得了,牽著她的那隻手卻微微出汗,甚至於因為出汗而有些冰涼。
他很緊張,怕她把他的手摔開。
鍾唯唯的手指輕輕動了動,慢慢握住了他的手掌。
重華一僵,不敢相信地頓住腳步,垂眸看向鍾唯唯。
鍾唯唯不看他,低聲催他:“陛下快些,想必此時噩耗已經傳到太后娘娘耳裡,老人家年紀大了,受不得悲喜。”
重華點頭:“正是。”
提步繼續往前走,手越來越暖和,細汗消失無蹤。
他越走越快,步伐堅定,似乎戰無不勝。
鍾唯唯跟在他的身後,心裡既憂傷又喜悅。(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172章 他一直都記得(2)
萬安宮中燈火冷清,只有幾個值夜的宮人坐著。
韋太后並沒有起身,宮人一層一層地通傳進去,她才起來,讓重華進去,神色驚惶哀傷:
“還說明早去看她呢,怎麼就去了?”
鍾唯唯看到韋太后裝模作樣的樣子,簡直想吐。
重華顯然也是不想陪韋太后演戲,半垂了眼,一言不發。
“也沒個人來和我說!”韋太后看到重華的樣子,終於忍不住發作起來。
怒氣衝衝地道:“如今這宮裡竟然不知是誰在做主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我自家的侄女得病死了,也沒人來和我說!”
這是針對呂純的。
呂純位分最高,名義上宮務是由她掌著,出了這種事,找她的麻煩是理所當然。
這種時候,她怎麼都該出現才對,偏偏她不在,那就怪不得韋太后要找茬:
“賢妃呢?她哪裡去了?立刻讓她過來!”
韋氏、呂氏一起聯手做套,死人吃虧丟臉的都是韋氏,呂氏卻毫髮無損,哪有這麼容易的事!
韋氏和呂氏起了罅隙,這是重華和鍾唯唯想要看到的結果,因此鍾唯唯只是照實記錄。
重華則漫不經心地為呂純開脫:“興許賢妃是到芝蘭殿去了。”
韋太后勐地抬頭,雙眼通紅,兇狠地瞪著重華:“阿柔死了,陛下很開心吧?”
重華平靜地和韋太后對視,很慢很慢地道:“她是怎麼死的,母后應該比朕更清楚。”
深究韋柔是怎麼死的,對韋氏相當不利。
韋太后立刻轉移話題:“來人!去芝蘭殿看看,賢妃是否在那裡!”
話音剛落,呂純就出現在門口,神色悽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