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出一個慘淡的笑容:“阿袤長大了啊。”
端仁直嘆氣,順著她的話頭道:“是啊,秋袤很好,忠勇之士,簡五也很好,不畏生死。”
什麼忠勇啊,不畏生死啊,都是用來形容那些不幸的人的。鍾唯唯勐地站起來,匆匆往外:“我出去一下。”
護國大長公主小聲罵端仁:“有你這麼說話的嗎?平時看著挺聰明的,怎麼這時候就犯煳塗了?真是的!”
端仁也是一臉窘然,推又又:“你去看看。”
又又連忙追了出去。
鍾唯唯站在角落裡,面朝角落,原本是不想哭的,但是眼淚怎麼都忍不住,爭先恐後地往外流。
一雙小而溫暖的手從後面抱住了她,又又將頭靠在她的背上,小聲道:“唯姨不哭。”
又又不來勸她還好,一來勸她,她便再也忍不住,將手捂著嘴,失聲痛哭。
又又被嚇住,跑回去把端仁拉了來。
端仁打發走又又,站在離鍾唯唯兩步遠的地方,輕聲道:“雖然我此刻應該勸你別擔心,吉人自有天相,不過我覺得還是提前做最壞的打算比較好。”
鍾唯唯道:“別說了,我都知道。”
端仁嘆息一聲:“你也許覺得我不近人情,但是請你相信,這種心情我體會過,光靠欺騙是過不去的,抱的希望越大,最後的悲傷和失望也會跟著翻倍。”
端仁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鍾唯唯哭累了,靠著牆壁滑坐下去,抱著膝蓋盯著天空發呆。
雲層仍然很厚,但是天邊也有一絲金紅色,有幾道金光穿破雲層射了出來,看著挺好看的。
鍾唯唯的眼睛亮起來,派了人去問重華,表示既然情況穩定,那她想要過去和他在一起,盡力做點什麼,就算是已經到了最壞的地步,可以多看秋袤一眼也是好的。
最後一絲陽光終於消散在天邊,芳荼館外卻火光通明。
金甲黑袍的重華高高坐在馬上,神色冷厲,在他身後,黑甲軍和御林軍分列兩隊,規矩肅然,手裡的弩箭或者是武器,全都對準了芳荼館。
芳荼館的大門口,柯柏秋手裡拎著五花大綁的陳少明:“陛下,想不想看看明公子的血紅不紅?”
陳少明滿臉是血,嘶聲道:“陛下,不必管我!”
話音未落,他就捱了柯柏秋反手一刀,這一刀沒用刀口砍,而是用了刀背,但是砍在頭上,用力巨大,仍然是頭破血流。
血很快煳住了他的眼睛,他痛得說不出話來,柯柏秋哈哈大笑:“陛下,陳氏父子可是忠臣哦,您忍心看他死在您面前麼?”
“陳少明,你安心地去吧,你的父母親人一切安好,朕會善待他們。”重華面無表情,將手舉起,示意眾人放弩箭。
柯柏秋神色微變,正欲後退,就見一人把秋袤推了出來,高聲喊道:“那麼他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699章 人質(2)
“那麼他呢?”
把秋袤推出來的人是韋七爺,他身上還穿著在詔獄裡的衣服,既髒且汙,上面還染著新鮮的血痕,原本清秀斯文的臉,此刻猙獰一片,眼裡更是透著瘋狂的光芒。
秋袤的脖子上橫著鋒利的長刀,臉上有驚恐,然而並沒有求饒,他甚至還鼓起勇氣,衝著重華笑了笑:“陛下,請您告訴我的阿姐,我沒有丟秋氏的臉,也沒有丟您和她的臉。”
“朕知道了。”重華面無表情,心裡卻是痠痛難忍。
誠如他對鍾唯唯所言,當皇帝的若是不能保護至親至近之人,那又有什麼意思?
秋袤閉上眼睛:“陛下,您想做什麼就做吧,我不會怪您,阿姐也不會。”
此刻,只要稍有遲疑,就會被叛逆所脅迫,重華面無表情:“好!”
韋七不甘心:“你真的不顧你小舅子的死活麼?就不怕秋茗不肯原諒你?女人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人!秋氏滿門俱都死於東方家之手,現在秋袤再死在你手裡,嘿嘿……”
重華伸出手,自有人將弓箭遞到他手中,他張弓搭箭,將箭頭對準了秋袤,毫不遲疑地放出第一支箭。
箭矢流星似地向著秋袤直射過去,重華手上不停,又搭了第二支箭,他在賭,賭韋七捨不得讓秋袤死。
第二箭的速度快於第一箭的速度,若是第一箭賭輸了,那麼第二箭就會磕開第一箭,不至於讓秋袤真的被他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