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去找重華打架吃虧,連忙拽住他的袖子:“阿兄不要再去找他了,這個事兒,說到底還是他們倆的事。咱們再怎麼著急,那也管不上啊。
也不是說他對阿姐不好,那咱們還能站出去給阿姐討公道,阿姐生病中毒這個事兒,其實也不能完全賴他。”
何蓑衣心中五味雜陳,甚至有了些悲憤的意味在裡頭,他能怎麼說呢?
他就是想管,就是想管,可是居然沒有立場。
若是他開口說了自己的心思,恐怕鍾袤會被嚇壞吧?
這裡不能再留下去了,至少在重華沒有離開之前,再不能留下去了。
不然,他一定會控制不住,會殺人。
何蓑衣拂一拂袖子,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晚飯不必等我,你們自己吃吧。”
鍾袤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傻傻地看著他的背影發呆。
小棠快步進來,低聲問道:“怎麼了?”
鍾袤搖頭:“我也不知道。”
小棠隱約猜到幾分,忍不住低聲問道:“你有沒有覺得,近來何爺的性情越來越古怪了?”
鍾袤道:“喜怒不定的,估計是阿姐的病太過讓人操勞了吧。”
這個天真的大棒槌!
小棠急道:“你才是姑娘的親兄弟呢!你急不急?再怎麼急,也沒有這樣奇奇怪怪的吧?”
鍾袤漲紅了臉:“你到底想說什麼?”
小棠恨不得把鍾袤給點醒:“我……”
梁兄站在門外打斷她的話:“她是說,小鐘公子才是鍾姑娘的親兄弟,何爺雖是大師兄,但始終沒有血緣關係,不能依靠一輩子。
您得趕緊立起來,問問清楚姐姐都用什麼藥,要在什麼地方找,病情究竟到了哪一步,該怎麼做,心裡都要有數。
一味依賴別人,若是靠不住了,又該怎麼辦呢?何爺有心事,那是因為負擔重。”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鍾袤恍然大悟,又慚愧萬分。
正是呢,阿姐的病情這麼重,藥沒有,錢沒有,什麼都要靠大師兄一個人裡裡外外張羅。
大師兄因此還和二師兄生了齟齬,負擔的確是太重,心情不好也是正常的。
小棠讚許地向梁兄豎了一個大拇指。
梁兄淡淡頷首,對於鍾袤這樣的天真孩子來說,突然告訴他,他最敬重的大師兄對他的姐姐心懷不軌,他根本就接受不了。
一旦露出破綻,對他也沒什麼好處,不如讓他多對鍾唯唯的藥和病上心,這樣,將來就算跟何蓑衣分開,也不至於什麼都不知道。
傍晚時分,重華終於回來,見鍾唯唯坐在桌旁,猜著是在等他,原本低落的心情稍許好了些:“阿唯,你在等我?”
鍾唯唯給他斟一杯茶:“飯已經熟了,喝了這杯茶,就去吃飯吧,吃好了,我有話要和你說。”
重華哪裡有心情吃什麼飯,他剛才找到李藥師,威逼利誘使盡了手段,得到的結果都一樣。
李藥師一口咬定沒辦法徹底治好鍾唯唯,且鍾唯唯的病就是要用九君山中生長的龍鬚草,還必須是鮮活的。
這就意味著,他不能帶走鍾唯唯,即便李藥師有可能是在說假話,但他也不能拿鍾唯唯的性命來冒險。
堂堂帝王,卻連這麼一點事都做不好,他自覺十分丟臉,想說點什麼,卻又覺得無從說起。
鍾唯唯催他:“先去吃飯吧,我就在這裡等你。”
言罷起身,把又又叫醒,大聲喊小棠:“擺飯。”
又又聽說要吃飯,激動得不行:“好餓,好餓。”
重華無奈,只好牽著又又去吃飯,問鍾唯唯:“你不去吃麼?”
鍾唯唯搖頭:“我已經吃過了。”
重華低聲道:“已經很久不曾與你同桌吃飯,能否陪我一起?”
鍾唯唯以沉默回答,重華嘆一口氣,牽著又又走了出去。
何蓑衣並不在,重華也沒問他去處,隨便扒了幾口飯,就把又又交給小棠照顧:“他吃飽了就讓他在你床上睡一覺。”
再警告地盯了梁兄一眼,快步朝鐘唯唯的房間走去。
鍾唯唯在桌上擺了棋盤和茶,見他進來,就請他坐下:“許久不曾與陛下手談,先下一局如何?”
重華冷眼相看,她那點小心思他太明白了,無非就是不想和他回去而已。
先下棋什麼的,是想讓他心平氣和,然後才好說話麼?
他大手一揮,將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