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長,兩個人的額頭上都有了汗水。大殿裡的氣氛卻是越來越凝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啟皇帝輕輕的舒了口氣,聲音平淡的說道:“你們兩個都起來吧!”說著天啟皇帝緩步的走上臺階,慢慢的來到龍書案的後面,輕輕的做到龍椅上。
“謝陛下!”兩個人站起身子之後,恭敬的站在一邊。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大殿裡的氣氛非常的凝重,每個人都不敢動,甚至呼吸都放的很輕緩。站在一邊的王承恩心裡則是吃驚不已,以前在天啟皇帝身邊,他總覺得天啟皇帝還好。可是現在他終於明白了,這位少年天子有著不一樣的一面,那是帝王的一面。
良久,天啟皇帝輕聲說道:“王承恩。你帶著人先出去吧!真有話要和兩位愛卿說。你帶著人守在外面,無論是誰,無論有什麼事情,全都別讓她進來。”
“是,陛下!”王承恩心裡鬆了一口氣,顯然已經沒有自己的事情了。對著天啟皇帝施了一禮,對著大殿裡的太監宮女招了招手,便帶著人出去了。
留在大殿裡的魏朝和駱思恭都是一愣。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此時二人眼中已經沒有以往的紛爭。而是滿滿的疑問。這一幕是多麼的似曾相識,兩個人的心裡都沒有了爭鬥的想法,顯然這次是有大事情,搞不好兩個人都會被天啟皇帝煮了。
“兩位愛卿,朕已經有段時間沒召見你們了吧?”沉吟了一下,天啟皇帝語氣平淡的說道。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疑問,誰也沒有說話,全都靜靜的聽著天啟皇帝的下一句話。
輕輕的嘆了口氣,天啟皇帝頗為無奈的笑了笑,語氣低沉的說道:“其實朕真的不想找你們。因為只要找你們就是有事情發生,而且肯定是大事情,大部分都是不好的事情。”
駱思恭和魏朝同時苦笑,他們自然也明白,錦衣衛還好一點,好歹有一個天子親軍的名字。雖然這個軍隊的戰鬥力不用說了,可是畢竟是掛著軍隊的名字,不過所做的事情風評並不好。
大部分的時候錦衣衛都是和文官集團做對,無論在什麼時候,文化人總是掌握著輿論的倒向的。這個時代讀書人非常少,普通人想要人字都非常的苦難,而文官就是讀書人的代表。錦衣衛和掌掌管著輿論的人做對,風評自然好不到哪去。
至於東廠就更不用說了,一直名聲都不好,東廠監察百官,而且做的大多數都是見不得光的事情。
天啟皇帝的神色慢慢變得嚴肅,看著下面的兩個人,天啟皇帝聲音頗為凜冽的說道:“可是不找你們不行,很多時候朕都有不順心的事情。能夠為朕解決這些事情的人不多,你們是最合適的人選,無論是錦衣衛和東廣都是朕最信任的。”
“謝陛下!”兩個人連忙對天啟皇帝施了一禮,恭敬的說道。
輕輕的搖了搖頭,天啟皇帝目光直直的盯著兩個人,語氣低沉的說道:“朕信任錦衣衛,信任東廠,對你們兩個也是信任有加。可是朕把醜話說在前面,你駱思恭不是錦衣衛,你魏朝也不是東廠。大明兩百多年,錦衣衛指揮使換了不知道多少,可是錦衣衛還是錦衣衛。東廠的督公換了不知多少,東廠依舊是東廠。”
聽著天啟皇帝的話,魏朝和駱思恭的神色都是一變,兩個人臉上都流下了冷汗。
駱思恭的下面有一個許顯純,天啟皇帝很是器重他,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取代了自己。
魏朝的下面雖然沒有人,可是宮裡有個陳洪陳公公,這是魏朝一直小心的人。
兩個人還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他們兩個都是老人。在官場上有一句古話,叫做一朝天子一朝臣,沒有人不知道。
天啟皇帝自從登基之後,並沒有大規模的撤換大臣和內侍。不過上次遼東的事件之後,朝中已經有了風向,內閣首輔大學士孫承宗就是天啟皇帝提拔起來的。包括楊漣和左光斗等人,官場上的人也相信,明年科舉之後,天啟皇帝會大批的提拔新的官員。
可是對於內宦,天啟皇帝早就可以撤換了,畢竟每個皇帝都有從小跟在身邊的近侍,天啟皇帝自然也不例外。這些人盡心盡力的伺候十幾年,等的就是這一天,皇上登基也肯定會用自己信得過的人。
不過天啟皇帝自從登基之後,只是提拔了一個陳洪,王承恩也是剛剛提拔的,可是這兩個人也都老人。陳洪雖然沒有什麼地位,可是畢竟也是萬曆時候的人。王承恩就更不用說了,泰昌皇帝非常信任的一個太監,而且還有不良記錄。
如果天啟皇帝想要自己提拔自己的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