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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試試。馬教授會在里昂,我先去見她。”

我忙道:“是啊,如何應付一個老太太,不是我的專長。”

白素笑道:“你在這裡,和老爺子琢磨一下他父親的事情。”

我苦笑了一下,但隨即想到,這很容易,隨便作出幾個設想就可以了。雖然我也很想去見一見那位傳奇人物馬金花,可是一想到要做媒,又要去問及她極不願提起的事,踫釘子的可能多於一切,還是先讓白素去試試的好。

所以,我一面伸了一個懶腰,一面道:“好的,你準備甚麼時候走?”

白素道:“事不宜遲,明天一早我就出發。”

白素說“事不宜遲”,當然無心,看卓長根的神情,也全然未曾在意。可是我聽了之後,卻忍不住想:真的事不宜遲。

兩個人都超過九十歲,生命可以隨時結束。要是馬金花突然去世,那麼,當年她失蹤的那段秘密,就成為永遠的秘密了。

我再伸了一個懶腰:“祝你成功。”

白老大看我連伸了兩個懶腰:“你們是不是先休息一下?”

卓長根卻道:“年輕小夥子,哪有那麼容易累的,趁小女娃也在,看她的主意挺多,先來琢磨我爹的事。”

我搖頭:“這件事,真是無可追究,當時當地,都一點線索也找不出來,何況如今,事過境遷。”

我這樣說,再實在也沒有。試想,當年馬氏牧場的人,花了多少時間,派了多少人去查,尚且沒有下文,我們如今,在近八十年之後,和中國的涇渭平原相隔十萬八千里的法國南部,怎會“琢磨”得出甚麼名堂來?

白素卻道:“就當是閒談好了。”

我把身子儘量靠向椅背:“外星人的說法,卓老爺子又不肯接受。”

卓長根搖頭:“不是我不肯接受,而是太虛無,我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是太空雜種?”

我攤了攤手:“那就只好說,令尊是一個十分神秘的人物。”

白素皺著眉,她倒真是在認真考慮,過了一會,她才道:“我在想,在中國,青海、西康那一帶,有一些行蹤十分詭秘的遊牧民族──”

她才說到這裡,我已經知道她要說些甚麼了,我精神為之一振,立時坐直了身子。白素向白老大望去,白老大點點頭:“是,有幾個部落,我年輕時,曾冒著極大的危險,去和他們打過交道,這些部落,大都在十分隱秘的山區居住,把他們居住的地方,當作世外桃源。我到過一個這樣部落的住所,藏在天山中,不知要經過多少曲折的山路,才能到達那一個小山谷。”

我插了一句口:“不過這種部落,大多數是人數很少的藏人、彝人,或者是維吾爾人,很少有漢人。”

白老大向卓長根一指道:“你怎麼能肯定他血統中的另一半是漢人?”

那倒真是不能,卓長根的血統,一半來自他的母親,是蒙古人,另一半,是漢人,是藏人,真的很難斷定。

而白素提及過的那種神秘的小部落,通常都有著極其嚴格的部落規矩,比起一些秘密會社來,有過之而無不及。例如絕對不能私自離開部落,不能和外人交往,不能洩露部落的秘密等等。要是觸犯了部落的規條,必然會受到極其嚴厲的懲罰。

卓長根的父親,有沒有可能是從這樣的一種神秘部落中逃出來的呢?

我和白老大在聽了白素的話之後,思路一樣,所以我們幾乎同時道:“不對──”

白老大說了兩個字,示意我先說,我道:“不對,卓大叔被人發現時,講的是陝甘方言,沒有理由從老遠的秘密部落來。”

白老大道:“是,而且他在出現之前,沒到過任何地方!”

卓長根嘆了一聲:“當時,追究他自何而來,只追查到他那次出現為止,在那以前,好像誰也沒有見過他。當然,也可能,他自遠處來,誰又會記得一個過路的人客,他又不是有三顆腦袋,他身量雖然高一點,但是在北方,高個子也有的是。”

我揮了一下手:“還是別研究他從哪裡來,看看他到哪裡去了,才是辦法。”

我說著,望向卓長根:“他帶著你,和那一百匹好馬,到馬氏牧場去之前,難道沒有說過甚麼,你好好想一想,或許有些不注意的話,你當時年紀小,聽過就忘了,卻是有暗示作用的?”

這時,叫一個九十三歲的老人,去回想他九歲時候的事,實在太遲了。可是卓長根卻立時道:“你以為我沒有想過?自從爹不見了,我把他對我講過的每一句話,都在心裡翻來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