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供出他跟老大強迫黃霞孃的竟是祖哥兒,他寄予厚望的孫子!
吳里長腦子裡似有驚雷炸開,轟隆隆的,把他炸得腦子空白。
薛大夫瞧著吳里長這番模樣,已經舉起醫針,準備搶救。
怎知,吳里長震驚一會兒,又回過神來,用盡力氣說出一句話:“我不信……我要見祖哥兒……我是冤枉的……黃霞娘毒婦害我……”
“嘖,都被親孫子供出來了,竟然還不信,咋的,說你好話才信唄!”
“吳老孽平時都吃的啥補藥?這樣了都不死,其他的咱不說,這身子骨是真硬朗!”
衙門口,觀審的縣城人議論著,還給吳里長起了個吳老孽的外號。
康縣令故意讓吳家人把吳里長抬公堂上,就是為了讓百姓看到吳家的惡,讓吳家沒理,繼而順利的任命其他姓氏的人做新里長。
因此,康縣令一拍驚堂木,啪,下令:“將案犯吳興祖、伍老四、伍大媳婦押上堂來!”
“領命!”衙役們應著,很快就把三人押來。
“祖哥兒……莫怕……有天理……沒人……能威脅你……”吳里長朝著吳興祖道。
馮縣丞、楊縣尉、康縣令聞言,看向吳里長……雖然恨這老東西,可他們也不得不佩服,吳里長是個合格的惡人,快死了也要頑抗到底。
如果沒有證據,吳里長這一招還真會管用,可惜現在有證據,人證,物證……吳大私藏的黃霞孃的肚兜;伍大媳婦招供的伍老爺子藏匿起來的,伍家跟吳里長密謀害秦家的紙條。
雖然紙條上只有一個光字,只要吳里長咬死不認,也算不上證據。可人證足夠的情況下,那紙條也可以作為佐證,證明吳里長有罪。
啪——!
康縣令重拍驚堂木,目如鷹隼泛寒光,緊盯著吳興祖,沉聲道:“吳興祖,你指認吳里長跟吳大一起強迫黃霞孃的供詞可有作假?老實回答,須知做假證矇騙衙門,乃是重罪,可斬首!”
吳興祖聽得渾身一抖,想起受過的酷刑,嚇得大喊:“學生沒有做假證,所說全是實話,不僅是我親眼所見,我爺爺跟大伯還想拉我一塊玩,可我是讀書人,不恥於此,嚴厲拒絕了!”
這話一出,再次震驚所有人,大罵道:“無恥,這都是什麼畜生人家,竟光明正大的拉孫子一塊欺負姑娘家,喪心病狂,丟祖宗臉面!”
“吳興祖,你看見家人作惡卻不阻止,如今為撇清干係還當堂自誇,啊呸,你也不是啥好東西,就是個怕死的玩意!”
縣城人臭罵著吳家人,要不是他們還在公堂內,大傢伙都想給他們潑糞。
伍大媳婦急忙大喊:“大人,民婦也可以作證,吳里長跟我公爹都是惡人,他們設計讓伍老四娶黃彩娘,想借黃家女婿的身份進出鬼村,好謀取秦家新染料的秘方,奪走這個生意!”
“大人,民婦還給提供了他倆商議作惡的紙條,民婦功勞最大,大人要明察,不能讓吳興祖搶了民婦將功補過的名額!”
這個名額她必須拿到,否則就會連累到她弟弟。
伍家媳婦們都是伍家買來的,因此才會幫忙包庇伍家的惡事……甚至,黃彩娘經歷的惡事,年輕時的她們也經歷過。
而伍大媳婦會招供,一是聽說伍老四招了,二是因為她在外地謀生的弟弟。
她在這泰豐鎮沒法待了,伍大媳婦就想立功出獄、變賣伍家產業後,去投奔弟弟,所以不能讓伍家的事兒連累到弟弟。
“啥玩意?吳伍兩家竟然還想謀奪秦家的新染料秘方?”
圍觀百姓們震驚了,又大笑起來:“哈哈哈,他們沒事兒吧,就他們這作死的勁兒,還想奪秘方,沒得把自己給折騰死。”
“可不就把自己折騰死了。瞧瞧這兩家人,如今一家差點死絕,一家名聲盡毀,全完玩。”
“哦,還有嚴二少爺,也玩完了。”
嚴二再一次被拉出來‘鞭屍’。
康縣令深以為然,吳伍兩家是怎麼敢想的?以為他們是世家豪強?
頓了頓,康縣令目光一沉,看向馮縣丞。
馮縣丞心下劇震,面上一派平靜……雖然大傢伙都知道里長們與縣丞關係不一般,可沒有證據,康縣令一個快離任高升的縣令,是不會費力跟他計較的。
果然,康縣令很快收回目光,看向吳里長,質問:“吳里長,你還有何話說?!”
吳里長呆愣著,目光盯著吳興祖,想要臭罵他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