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村全攬了收草的活計後,他們就沒法藉著送草的理由,去接近秦家人了。 伍老二卻懷疑起來,道:“秦周兩家的契約簽得太及時了,怕是有人通風報信……要是讓兒子知道那人是誰,定要讓老三帶人去暗揍他一頓!” 可狠話剛放完,伍家大門就被人砰砰砸響。 伍老二怒道:“誰啊,竟敢上伍家來砸門,不想在這鎮子過了?!” 很快的,二栓的聲音就傳來:“伍家的,門外是吳里長親臨,你們趕緊給我們里長滾出來,我們里長要找你們伍家算賬!” 吳里長親臨? 伍老爺子微驚,從視窗瞅見伍老大正往大門跑去後,急忙喊道:“站住,先別急著開門!” 吳老豺不是一般人,會上門來鬧,定是有大目的。 “是。”伍老大應著,來了正屋裡,問伍老爺子:“爹,吳里長來咱們家鬧啥?” 伍老爺子道:“莫急,先聽著。” 以吳老豺的脾氣,很快就會把上門來鬧的目的喊給他家聽,好讓他家做好應對。 果然,很快的,二栓又喊道:“秦家給咱們十里八鄉找了這麼多的財路,你家卻不知恩,僱用潑皮無賴來當腳伕搬草?你們安的什麼心啊?鬼村乃是我們里長管轄,我們里長容不得你們這般危害秦家!” 又喊:“你伍家為了省幾文錢,是連外鎮的潑皮流氓都敢僱,忘了向南鎮的教訓了?還是你伍家想學方家?告訴你,我們里長不答應,他不會讓你們害泰豐鎮,你們趕緊把那些潑皮帶出來,我們里長要親自把那些潑皮攆出鎮子!你們要是敢不答應,我們里長就去請軍爺們來攆他們!” 伍老爺子聽懂了,是服了:“不愧是吳老豺,這戲演的,果真上佳。” 又道:“老大,你去喊老三,讓他把他那幾個朋友押出去,咱們得陪吳老豺演好這出戏。” “是。”伍老大也不想留那些潑皮在伍家過夜,是趕忙去喊伍老三。 伍老爺子又道:“老二,讓你媳婦去屋裡守著老四媳婦,莫要讓她做出害家的事情來……那方家的大兒媳婦開了個歹毒的頭,如今這些賤婦們都不老實了。” “是。”伍老二趕忙去喊伍家媳婦,讓她們去黃彩孃的屋子,直接捆了黃彩娘,再用布團堵住她的嘴巴,做到萬無一失後,才放心。 好一會兒後,伍老三帶著幾個潑皮來了,對伍老爺子點頭道:“爹,都說好了。” 伍老爺子很滿意,這才道:“開門!” 吱呀,伍家大門開了。 撲通,伍老爺子直接跪下,道:“老夫給吳里長、給鎮上的大傢伙們賠罪了……逆子難馴,誤交損友,老夫也是日夜擔憂著,今日就當著鄉親們的面,把逆子跟損友們趕走,不讓他們再來咱們鎮子!” 吳里長冷哼一聲:“你也莫要說得這般可憐,所謂子不教父之過,你家老三天天跟這些外鎮潑皮混在一起,你這個當爹的也有錯!” 孔里長出來勸和:“吳里長,你莫要再氣了,趁著天還沒黑,咱們趕緊把他們送走吧,免得他們找藉口在咱們鎮上過夜,那咱們今晚就沒法睡安穩覺了。” 孔差役帶著另一名衙役,握著重鐵棍上前,指著伍老三,道:“趕緊帶著你的狐朋狗友們滾,以後莫要再帶他們來咱們鎮上!” 經過向南鎮的事兒,孔家著實怕得不行,也深深明白,如今的泰豐鎮已經不是由著他們這些里長、書吏、差役說了算了,他們得收斂一些了,莫要貪圖太過,免得成為第二個方家。 泰豐鎮的正經人家是極其討厭外鎮的流氓潑皮,嚷嚷著道:“趕緊滾出我們鎮子,別想來我們鎮子謀財害人!” “是是是,我們這就走。”幾個流氓潑皮們趕忙應著,又按照伍家交代的喊:“我們沒有害人,就是以前幹過點偷雞摸狗、套麻袋打人賺錢的事兒,以後不敢再做了,這就走,這就走!” 孃的,這秦家果然不好惹,村裡竟然有軍爺鎮守,他們還是聽伍家的,再出去躲兩三個月再說吧,免得像李寬子他們一樣,被押去府城砍頭。 “泰豐鎮的鄉親們,大傢伙跟我們吳家村人一起把這些外鎮潑皮趕走!”二栓很會來事兒,招呼著鎮上人家,舉著大棒,把伍老三跟幾個流氓潑皮趕出鎮外十幾裡後,才又折返回來。 鎮上的人家很高興啊,覺得自己幫忙做了一件特別正氣的事兒。殊不知,他們都是吳里長的棋子。 吳里長睜開他的老眼,盯著伍老爺子,當眾警告他:“伍老爺,秦家是鬼村村民,鬼村乃是我在管轄,所以不拘是你伍家還是鎮上的其他人家,都給我吳家村聽好了,莫要算計秦家,否則老夫就帶著整個吳家村大幾百口的村民,打上他家家門去!” 伍老爺子忙道:“吳里長息怒,老夫會盯好老三,不會讓他再帶外鎮潑皮回鎮上。” 吳里長點頭,又謝過司吏坊眾人的幫忙後,才帶著吳家村人,浩浩蕩蕩地回村。 呵,呂書吏看得想笑……得虧他呂家知道吳里長沒這麼心善,否則真會被這老貨今日的舉動給騙了去! 不過吳氏一族人多,三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