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爺爺是眼巴巴的看著上吊男這邊,眼裡滿是羨慕。
秦小米見不得秦爺爺這麼卑微,砰一聲,怒拍桌面。
範管事嚇了一跳,以為秦小米是對藥行不滿,忙道:“秦小東家,請給我們藥行幾天時間,等事情處理好後,我們藥行會擺宴,宴請秦家人,再給秦家一筆酬金,絕不會讓秦家白白出力。”
“範管事誤會了,我不是對你們藥行不滿,而是有些不解……”秦小米開始陰陽怪氣:“你說,為啥某人會對自己親爹不聞不問,卻為個外人上吊,他是缺爹還是缺虐?”
啊這?
範管事無法接話,只能賠著笑臉。
秦爺爺卻道:“小米,你二叔很孝順。”
老二隻是怕連累家裡,可舊案已平,大赦也快下來了,不用再怕牽連家裡了,老二可以歸家了。
呵,上吊男依舊吊兒郎當,笑道:“老爺子,我都說了,我叫張恭順,不姓秦,更不是你兒子。”
言罷,還瞟一眼盧管事他們……長濟藥行的背後東家乃是世家豪強,而如今大赦的聖旨未下,他不敢賭。
秦爺爺哽咽:“老二……”
秦小米:“爺爺莫急,不管他是不是二叔,他這回都逃不掉了。”
她像個女土匪,一副要給自家爺爺抓個兒子回來養的架勢。
又對範管事道:“範管事,你不必招待我們,先去送客吧。”
趕緊清場,她好喊人扒衣驗身份。
“哦,好。”範管事愣了愣,急忙去送盧管事、郝東家、以及苦主們:“諸位,我們藥行就在這裡,絕不會跑,定會妥善善後,請諸位放心回家。”
這裡是府城,鬧事容易進衙門,苦主們不想多事兒,又罵了藥行跟武博千父子幾句,警告範管事一番後,由藥行夥計提著燈籠,護送回家。
盧管事雖然好奇上吊男跟秦家的事兒,卻沒多逗留……長濟藥行勢大,要想知道什麼,偷偷派人去查便可。
他們剛走,秦小米就道:“爺爺,聽說我倒黴二叔的左右腰側,分別有一個硃紅色的痣?”
這是秦六婆說的,說正是因為這兩顆特殊的紅痣,秦二叔讀書的才能顯露後,才會被算命的說,他是腰纏雙吉的富貴命格,未來會富貴雙極。
結果倒黴二叔沒富貴,是鋃鐺下獄了。
秦爺爺沉默片刻,點頭道:“曾經有過……後來被燙沒了。”
老二被抓當天就被用了刑,那兩顆好看的紅痣,被烙鐵給燙沒了。
“那就是有疤痕了。”秦小米對姜大郎跟黃老五道:“大郎,黃五叔,你們去摁住上吊男,扒了他的衣服,看他的左右腰側,可有燙傷所留下的疤痕?”
“好。”姜大郎帶著黃老五,一起走向上吊男。
上吊男大喊大叫:“你們做什麼?我現在可是良民,搜良籍的身,你們是在犯律!”
黃陽隆看戲不嫌事大,邊吃烤栗子邊道:“你一個三十歲的老男人,又不是大姑娘,有什麼好掙扎的?乖乖躺好,讓他們扒。”
秦爺爺心疼兒子,喊道:“別扒衣服,撩起來看一眼就成!”
老二少年成名,最是心高氣傲,哪能受這扒衣之辱?
可秦小米道:“爺爺,有些玩意兒,你越是為他著想,他就越不幹人事,不能慣著,得讓他知道,如今誰說了算!”
上吊男氣急,瞪著秦小米,又瞪姜大郎他們:“無恥之徒,給老子滾開!”
可惜,姜大郎和黃老五已經來到他面前,動手扒衣。
上吊男揪住衣服拼命抵抗,但他太瘦了,不是姜大郎他們的對手,很快的,上衣就被撩起。
小白早就拿著蠟燭在旁邊等著,此刻是過來給他們照明。
“有疤痕,左右腰眼處,真有兩個疤痕!”黃老五叫道,比秦爺爺還激動。
“還真的有?!”黃陽隆以為是秦爺爺年老眼花,看錯了長相,沒成想,竟是逮到了真兒子。
小白也嘖嘖稱奇:“這等巧事兒,可以寫成書了。”
書都沒這麼離譜。
“老二,莊哥兒,爹終於找到你了!”秦爺爺已經撲向上吊男,看過他腰側的兩個猙獰疤痕後,抱住他哭:“沒事了,都過去了,咱們家的日子也好起來了,跟爹回去,見你娘、見你妹妹、見你兩個小侄兒,咱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上吊男卻很抗拒,一把推開秦爺爺,罵道:“老頭,老子跟你說過了,老子不是你兒子,你莫要上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