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要成為東皇。”
許飛瓊一怔:“你,你說什麼?”
“我要成為東皇。”風魂一字一頓,“不管用盡什麼手段,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要成為東皇。”
“可是。”許飛瓊顫聲道,“上次在王屋山時,你不是還對我說,你對東皇之位根本不感興趣?為了躲開鍾化跟何月華,你還帶著我跑了出來……”
“我騙了你。”風魂漠然地移起上身,變成跨坐在少女的臀上,他用手溫柔地撫摸著少女那豐腴的裸背,“我當時之所以躲開他們,是因為我知道以我現在的實力,如果馬上就跟他們去大荒境,那跟送死沒什麼區別。”
“怎、怎麼會這樣?”少女有些失魂地喃喃著,“不,不會的。”
她早已將自己視作是風魂的女人,甚至以為自己比這世上的任何人都要更加了解他。然而此時此刻,這個男人對她而言卻突然變得陌生起來。
她竟然從頭到尾就沒有看出這個男人的野心?
她可以忍受這個男人對她身子的凌辱和侵犯,卻無法忍受他對自己的欺騙。
“不會的。”少女緊緊抓著草地,叫道,“不是這樣的,我瞭解你,你根本就不是會被權勢迷惑的人,你應該……”
“你根本就不瞭解我。”風魂吼道,“我只是受夠了!”
話一說完,他彷彿連自己都怔在那裡,一動不動。
彎月被烏雲遮去,天地一陣昏暗。
靜,靜得彷彿連野草都在戰慄。
風魂將手移到許飛瓊的斷臂之處,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聲音平緩而又木然:“我只是受夠了自己的一無是處,如果我有本事些,就不會看著你斷去手臂,如果我有本事些,就不會讓婉兒被人當著我的面撕下一隻耳朵,如果我再有本事些,那妙想……妙想……”
許飛瓊心中一痛,低聲道:“這些根本就不是你的錯。”
等了許久,身後的男人卻一直沒有說話。
然後,有什麼溼潤的東西一滴滴地落在了她的背上。
“你知不知道,那天在九嶷山發生了什麼事?”風魂的聲音明明就在她的身後響起,卻又遠得像是從某個不可知的角落傳來,“我闖進了天帝宮,地上坐著一個血淋淋的人,我卻沒有去理會。我衝上去問紫光夫人和王母娘娘,問她們妙想姐姐在哪裡……問她們妙想在哪裡……”
“風魂……”
“她明明就在我的腳下。”風魂慢慢地伏下身子,貼在少女背上,“我卻問別人……她在哪裡……”
許飛瓊流出了淚。
“不管是誰害死妙想,我都不會放過她。”風魂湊在少女耳邊,語氣中竟是一片怨毒,“我會成為東皇,讓這世上再也沒有誰敢來傷害我所關心的人。我會站在令人畏懼的高處,讓害得妙想慘死的人,付出讓我滿意的代價。”
“可她是……”
“她是太極天皇和紫微大帝的母親,第一任天帝的正妃……但那又怎麼樣?”風魂冷笑著,“我告訴你,我做得到的。我會讓妙想當日所受的每一分罪,都報應在那個女人身上。”
許飛瓊只覺得身子一顫,竟是有些發冷。她聽出了風魂聲音裡所蘊藏的極度的恨,她也聽出了那不顧一切也要達成目的的決心,可她卻不知道這樣的恨和決心到底在他的心中積壓了多久。
她只記得風魂說過,在被鎮在涯垠冰湖裡的那三百多年裡,他一直都是清醒的……一直都是。
她回想著這段時間以來自己與這個男人相處的每一刻,發現他心中明明充滿了如此沉重的痛苦和恨意,自己卻從來沒有注意到,一時間又是難過又是自責。
她顫聲道:“可是這樣下去,這樣下去……你只會墮入魔道。”
道家講的是清靜無為,帶著如此強烈的怨恨去修行,又怎麼可能修成仙道,證得東皇?
“不。”風魂退出少女的後臀,將她溫柔地翻過身來,“你看看我。”
許飛瓊怔怔地向他看去……然後打了個寒顫!
他的臉上竟然帶著微笑。
就算心中的那份怨毒已積壓到無法忍受的地步,就算口中說著讓人心痛的話語,眼中已經滾下淚水……但他卻從頭到尾一直在笑。
風魂再次伏下身子,將少女緊緊摟住,彷彿要用自己的溫情拂去少女心中的那片寒冷。他在許飛瓊耳邊低聲說道:“我不會讓自己入魔,因為那樣的話,妙想她在天有靈,也絕不會原諒我。所以,我會將心中所有的恨和野心都暫時遺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