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靠啃食山中鐵礦為生,平常並不傷人。只是因為有冰火毒蟒在地層之下催生地火,它體內燥熱難耐,這才迷失了本性。”
風魂說道:“但也不能把它留在這裡,只要它一日仍在,附近的生靈便一日不安。”
“這倒無妨。”孫靈秀微笑著說道,“它能吞食鐵礦,再排出精鐵,我本就有用它之處,才來到這裡尋它。幸好你那姿色不錯的女徒弟劍下留情,沒有殺了它,否則我還真是難辦呢。”
風魂原本也以為紅線既然練成了御劍之法,那就絕不會留得這妖物性命,沒想到她竟沒有一劍殺了它。
孫靈秀摸著呲鐵的腦袋:“你留在這裡,早晚也會死在除妖之人劍下,不如與我一同去南海吧。”
呲鐵悲嗚兩聲,點了點頭。
“我先給你取個名字。”孫靈秀以手指頰,想了一想,“嚕尋……嚕尋……,嗯,你不如就叫盧循好了,嚕尋和盧循差不多,這樣你也可以算是自呼其名。”
她轉頭看向風魂:“你送給那兩隻小狐狸的仙丹可還有多的?”
風魂也不猶豫,取出藥袋掏出十幾粒便要送給她。孫靈秀卻微微一笑,只是取了一粒,擲入呲鐵口中。
呲鐵身上的劍傷很快便消失了,它本是成了精的妖怪,其性其實甚為溫馴,只是在地火的誘發下才變得狂暴,現在受了薛紅線一劍,垂死之下卻又得了仙丹,本性開始恢復,又知是孫靈秀救了它,於是伏在她的身前任她差遣。
她飄到呲鐵盧循的背上,向風魂說道:“此間的事既已完成,我也該離開,下次再見到你就不知會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風魂趕緊說道:“姐姐放心,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情可做,一有空就去南海找你……”
孫靈秀卻嘆了口氣:“南海現在已是兵戈之地,你還是不要去找我的好。各人有各人的運數,禍福難定,就算你真去了南海,到時我也不知是生是死,倒不如像莊子所說,相忘於江湖的好。”
風魂見她話中不祥,心裡一驚,臉上卻仍然笑著:“姐姐放心,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忘記你的。”
孫靈秀心底一暖,卻也沒有再多做停留,只是在呲鐵的腳下縱起祥雲,託著她往空中飄去。
風魂向她揮別。
直到她遠得不見蹤影,他才靜在那裡,想著孫靈秀離去時的幽傷表情。
那種表情就像是與他再也不可能見面一般。
他回想著這個時代的歷史,然而,對於東晉這個時代,他了解的真的不多。只是知道這個時代計程車族喜歡談論玄學,好作空談,同時,這也是西方佛教剛剛開始進入中原的時候。
而在東晉末期,最重要的一場戰役便是淝水之戰。前秦苻堅率百萬大軍南下,想要統一天下,而南方的風流宰相謝安鎮之以靜,讓他的侄兒謝玄率北府將士在淝水與苻堅對峙,最終以八萬人馬大破苻堅的百萬雄獅,成為中國歷史上以少勝多的經典戰役。
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淝水之戰結束了沒有?他想。
當然,有些事情想得再多也沒用,他收攏心思,以遁法向山谷逸去。
在那裡,他看到了紅線。
地上積著不合時宜的雪花,而紅線就坐在雪上,失魂落魄著。
風魂一眼便看到她腿上的傷,他走過去蹲在紅線身邊,輕輕摸著她的頭髮:“怎麼了?”
“師父!”紅線猛地撲在他的懷中,緊緊抓著他的衣襟。
傻丫頭!
風魂抱起她,慢慢地向谷外走去。
紅線將頭埋在他的胸口,淚水漸漸地流了出來……
……
同一時間。
孫靈秀在遠離風魂之後,卻又停了下來。
祥雲定在空中,她沉思了好一陣。
前方綠光一閃,一個手持拂塵身穿道袍的道士停在了她的面前。
孫靈秀看著面前的道士,臉色變得清淡而平靜:“道覆,情形如何?”
“天庭果然已有動靜。”妖術師徐道覆淡淡地稟道,“聽說是北方紫微大帝偶然路過南海,發現有妖類干預人間戰事,故向天庭稟告。只是,天庭是否知道參與其事的並非人間界的妖類,而是來自我們妖靈界,卻不得而知。但無論如何,想來他們絕不會束手不管。”
孫靈秀冷然道:“玉皇初登帝位,天界自身尚且不穩,絕不會用太多精力來管理人間界,最多也就是派出一兩個仙神下凡,我們只要利用好這個時機,必能有所作為。真正需要小心的,反而是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