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我接過積木盒,嘩啦一聲傾倒在床面上,我將圖紙展開來,放在柔軟的床鋪上,便認真地、一塊一塊地擺弄起來,可是,無論我如何努力,就是不能成功地擺出一個完整的圖案來,林紅小嘴一撇:“笨蛋,”說完,她將我的手推到一邊,纖細的小手非常靈巧地抓起積木塊,三下兩下便拼擺出一幅令我賞心悅目的花圖案來,林紅得意洋洋地望著我:“嘻嘻,怎麼樣,你會麼?笨蛋!”
“不玩了,”受到數落的我,垂頭喪氣地站起身來,見我欲走,林紅急忙堆起笑臉:“陸陸,別走,別走,別生氣,我是跟你開笑的,假的,你不笨,我再也不說你笨蛋了,還不行麼,來,咱們玩上學,我當老師!我教你讀書寫字!”
除了喜歡讓我摸摳她的小便,林紅最為熱衷的事情,便是用她新學來的文化知識,或者是新的遊戲技巧,來捉弄我,羞辱我,從而獲得一種滿足,一種女孩子特有的,虛榮心的滿足。
然而,自恃比我見多識廣,知識豐富的林紅,也有她非常難堪的時候。記得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天,我不聽林紅的勸阻,極其任性地爬到陽臺上,林紅只好也跟了上去,見我準備將手掌放到掛滿白霜的鐵欄杆上,林紅立刻驚呼起來:“陸陸,別,別,別抓鐵管子。”
“為什麼,”我茫然地問道,林紅湊到鐵欄杆旁:“這上面都是霜,手一放上去,它遇到熱氣,就會變成冰的,把你的手粘在鐵欄杆上面,就再也拿不下來啦!”
“是嗎,”我不解地問道。
“真的,不信!”說著說著,林紅竟然令我無比困惑地吐出舌尖,小心奕奕地刮划起白霜累累的鐵欄杆。
“啊——,”林紅突然慘叫起來,我定睛一看,嚇得差點沒從陽臺上蹦到樓下去,只見林紅的小舌頭緊緊貼上在冷冰冰的鐵欄杆上,她痛苦不堪地呻吟著,秀美的眼眶裡擒著絕望的淚水:“啊——,啊——,啊——,嗚——,嗚——,嗚——,……”
因過於恐懼,林紅雙腿一軟,咕咚一聲,癱倒在陽臺上,痛苦萬狀地用雙手死死地捂住可憐的小嘴巴,埋著頭嚶嚶嚶地痛哭起來,我非常同情地蹲下身去:“林紅,你還疼不疼,……”
“嗚——,”林紅揚起秀臉,張開了小嘴巴:“嗚,陸陸,你幫我看看,我的舌頭還在不在啊!嗚——,……”
我扒開林紅的嘴唇認真地瞅了瞅:“林紅,在,你的舌頭還在,就是有點紅了,好像粘掉一層皮!”
“啊——,”聽到我的話,林紅先是現出一絲喜色,當聽到舌頭粘掉一層皮時,林紅驚賅地望了望泛著血色的鐵欄杆,頓時嚎滔大哭起來,兩條美腿氣急敗壞地亂蹬亂踹著:“啊——,啊——,啊——,……”
“尋思什麼吶,”林紅已經將小黑板擺到牆邊,上面還歪歪扭扭地寫著一行字,她不知從哪裡弄來一副破眼鏡,極其可笑地掛在小耳朵上,手裡握著那把給我傳遞資訊的鋼板尺,煞有介事地命令我道:“坐好嘍!”
“是,”
“起立,說:老師好!”
“老師好,”
“不行,姿式不對,坐下,重來!”
“老師好,”
“不行,”林紅板著面孔走到我的面前,一把拽住我的小手掌:“把手伸過來,罰!”說完,她毫不客氣地舉起了鋼板尺,我哎呀一聲驚叫起來,拼命地掙扎著。
女孩子總是沒有男孩子的力量大,我終於掙開林紅的手臂,不顧一切地衝出林紅家的屋門,林紅不無失望地衝著我的背影縱聲喊叫起來:“陸陸,別跑哇,我只是嚇唬嚇唬你啊,我是不會打你的,真的。”我可不相信林紅的鬼話,她打我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頭也不回地逃出林紅的家門,當我啪地摔上房門時,立即傳來林紅那熟悉的哭泣聲:“嗚——,嗚——,……,陸陸,你不回來跟我玩,以後,我不跟你好了,再也不跟你好了!”
“陸陸,”黑暗之中,我一頭撞在一個小女孩的身上:“陸陸,你這是瞎跑個啥啊!”
“哦,”我停下腳步,藉著一絲可憐的光亮,仔細一瞧,原來是金花,我氣喘吁吁地說道:“金花,不好了,林紅要打我!”
“嗯,”金花同情地拉起我的手:“林紅就是這樣,仗著比咱們大,總是欺侮咱們,她打你,你不會不跟她玩啊,走,到我家玩去!”
金花家與林紅家是對門,中間還有一戶人家,可是,黑漆漆的大門卻總是神秘地緊閉著,我至今也不清楚裡面住著一戶什麼樣的人家。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