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還往哪裡擱?好在那小子本來就沒臉。”
俞秀蓮卻生著氣說:“這跟劉泰保有什麼相干?她這些日若在魯家害病,那到鉅鹿縣去吃了我的一頓面,搶了我一匹馬逃走的不是她嗎? 李大哥、孫師哥跟我,我們三個人把她追跑了的,難道那也是我們瞎說?”
德大奶奶就說:“你們看見的,那一定是她的魂靈。書上常記著這樣的事兒,說是一個人在這兒得了病,臥床不起了,可是她的魂靈已然出千里之外。在那地方她也照常吃飯,照常能見人說話,跟真人沒有什麼分別。絕看不出來。後來,她回來了,跟病床躺著的那個她,一見了面兒,兩人又合而為一,變成一個好好的人!”俞秀蓮說:“我不信! 魂靈還有那些事兒?”楊麗芳也在旁納悶。
此時德嘯峰走到屋裡,聽她們正在談說此事,就擺手說:“兩三日內。玉嬌龍就可能回孃家。到了那天,我們這裡去一個人看看她,由她的容態上必可看出點兒來。據我想,其中必有絕大的隱情,她那樣的人。怎能甘心嫁魯君佩?這不定是怎麼回事兒了!”
德大奶奶哼哼地冷笑了一聲,也不信她丈夫的話,她就說:“誰的話也都不足為憑,還是看看她本人!我敢說,以我跟她的交情,她見了我的面兒絕不能不說真話。只可惜咱們跟魯宅無來往,非得等她回了孃家。我才能去見她!”
俞秀蓮說:“邱家跟魯家有來往沒有?”
德大奶奶說:“魯君佩的四嬸子是邱廣超的表姐,她們倒還走得很近。”
俞秀蓮突然站起身來說:“不如我就去找邱少奶奶,叫她帶著我到魯家去看看,哪怕叫我做隨身的丫鬟我也願意。只要能見著玉嬌龍,我就有辦法!”
‘德大奶奶說:“得啦吧!你給我惹什麼禍都不要緊,可別給邱家招事兒!”
俞秀蓮說:“我不招事兒,我跟隨她去,一定規規矩矩地,我哪能又跟玉嬌龍翻臉呢?”
旁邊楊麗芳微笑著,也替俞秀蓮興奮,德嘯峰就點頭說:“俞姑娘若去一趟也很好,快些把此事弄個水落石出。只要見玉嬌龍確實在魯家,她是安心做那裡的少奶奶了,我們就放心,連詳情都不必問。辦完了這件事。我們還有更要緊的事情。”俞秀蓮瞧了楊麗芳一眼,就說:“對啦!我也願意趕快把這件事弄清,我好帶著我侄女往河南去報仇!” 楊麗芳黯然轉過臉去,德嘯峰又點頭說:“就是!”
俞秀蓮正要往屋外走,忽聽壽兒在窗外嚷著回事,說:“劉二爺來見老爺。”俞秀蓮問說:“劉二爺是誰?”德嘯峰說:“是劉泰保。”德大奶奶說:“他幹什麼又來?不見他好了!”德嘯峰說:“他來一定也是為這件事,他必有所聞,怎能不見他?”說著往屋外就走,並叫壽兒出去僱車送俞姑娘去往邱宅。
他走到外院,就見劉泰保正在書房前臺階上站著,見了德嘯峰,他就請安。德嘯峰一看。他那留了還不到一個月的小鬍子不知為什麼又剃了,嘴上光光的。進了屋,德嘯峰就笑著問說:“怎麼又不留須了?”
劉泰保說:“我娶媳婦還不到一年,兒子也還沒出世,我留哪門子的鬍子?以前我是沒法子,有人造謠言,說是我拐跑了玉嬌龍,弄得我不得不晝伏夜出,就留點兒鬍子以便遮人眼目,現在玉嬌龍已然光明正大地當起府丞夫人來了,我還有什麼嫌疑?官人還能借著什麼碴兒抓我?這點兒鬍子沒用了,我自然不要它啦!”
德嘯峰就悄聲問說:“怎麼樣?你在外面聽見了什麼沒有?”
劉泰保說:“我就是為這件事來的。今天一清早玉嬌龍回的孃家,在玉宅吃完午飯,又回婆家了。車後跟隨的官人很多,下車的時候,四 ‘周圍都不許站閒人,所以禿頭鷹他們都沒瞧見,可是這個玉嬌龍不能是假的。據我想,多半是那天紅臉魏三把她捆去沒有捆住,她掙斷了繩索,反殺死了魏三跟魏三的老婆!”
德嘯峰說:“這樣一說,你那天遇見那有腰牌的官人,一定是賊人假冒的了?”
劉泰保說:“多半是!”
德嘯峰說:“可是玉嬌龍既然願嫁魯君佩,她當初就不必跑。既然跑了,魏三也白費力捉了一回,枉賠上性命,她武藝之高、本領之大可知,她何必又自己投回魯家?”
劉泰保點頭說:“五哥所說的極對,我也覺出這是個大悶葫蘆,所以我還不甘心,還得設法打破這個葫蘆,露一露臉。今天我來,就是有一件難辦的事,您得給想法子!”
德嘯峰問:“什麼事?”
劉泰保說:“就是我們這位虎爺,他聽說了這件事,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