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燃一根麥秸,過來幫爺爺點燃菸斗。
“上來坐坐,這石頭涼快著呢。”菸斗在夜色中忽明忽暗,襯出爺爺佈滿皺褶的側臉。
薛毅默默地踩熄麥秸,一翻身也爬上青石,並排坐在爺爺身邊。
想起來了,小時候的夏夜裡,薛毅和爺爺就常常坐於此。薛毅數著天上的星星,爺爺就為他講那些來自來自重重大山以外的那些神奇而遙遠的故事。聽著聽著,幼年的薛毅便沉入了夢鄉。
“說吧。說說這些日子裡你都發生了些啥。雖然我沒啥文化,但還沒老糊塗,有些事情看得比你這年輕人清楚。”爺爺在青石邊上磕著菸斗,道。
薛毅沉默了一會兒,理了理思路,便開始緩緩的講述起來。
伴著月色,薛毅從五年前周尚幫助自己修煉開始,詳略得當地講述起來。這之中,薛毅也同樣告訴了爺爺戰力修煉上的一些境界劃分,解釋了一些必要的知識。很快,薛毅便講到了自己在周尚元素覺醒的氣息牽引下同樣元素覺醒的經過。
“我在周府中覺醒本命元素,引動了天地異象,同時也驚動了府主和一位太上長老。他們敢過來,卻發現我的體質竟然是光與暗雙極限元素。”薛毅緩緩說著。
此時已是月當中天,小村莊中家家戶戶早已關燈閉戶,唯有他們這個小院的堂屋中還亮著微弱的燈光。
“光與暗雙極限元素……”爺爺有些生澀地念著這個名詞,思考了一會兒,才道:“你跟我說過,同時擁有光與暗元素的人沒法兒修煉,是吧?”
“嗯。而且我的體質頗為特殊,雖說無法修煉,但竟同時具備兩種極限元素。連周府主都為之惋惜。”
“這就是你之前和我說的沒法修煉的原因吧?”
薛毅默默的點點頭。
爺爺悠悠嘆息了一聲。他能想象到這孩子在回家之前內心究竟經過怎樣的掙扎,才能在和自己訴說的時候那樣的古井無波。
“之後……”
接下來,薛毅也講述了自己在一月前的那個夜晚遇到海淵以及之後自己拜海淵為師的一系列過程。當然,在這過程中他也提到了天元鎮魔指的變化,向爺爺提出了心中積蓄已久的問題。
“爺爺,我娘她到底是什麼人?我爹又是什麼人?您就別再瞞著我了。從天元鎮魔指的強大我可以看出,我娘她絕對不是一般人。他們現在又在哪裡?”
望著薛毅在黑夜中依舊明亮的雙眼,爺爺沉默良久,才重又開口:“照你說來,那位海淵大人雖說身份不明,擔心卻是善的,對你也很好,是真心傳你絕學。唉,你的前途有這般保障,我也就放心了。本來我聽說你你無法繼續修煉,是準備一直把這個秘密埋在心底的。畢竟你不夠強大,即使告訴了你也無用,徒添煩惱而已。然而你如今解決了身體問題,又有這麼個好師父,我也就提前說出來吧。”
聽聞此言,薛毅連忙打起精神。因為他知道,自己或許要聽到自己渴望已久的秘辛了。
“就像你小時候那樣,聽我講個故事吧。”爺爺抽了一口煙,吐出一大片雲霧,緩緩開口。
“十年前的那個冬天,我在後山上砍柴。那時候我雖然還不是很老,可你奶奶卻也已經故去了。我那唯一的不成器的兒子跟人家進山打獵,遭了魔獸,再沒能回來。因此,那時候,我就是孤寡一人了。”
薛毅瞪大了眼。他能聽出爺爺言語中的那一股悲傷。老年喪妻喪子,即使如今已過去十年,說起來仍是讓人斷腸。然而,薛毅也能聽出,那個死於魔獸之口的人並不是自己的父親。那麼,自己難道並不是爺爺的親孫子?
“冬日裡的林子,地上覆了厚厚的雪。那種節氣裡,林中除了砍柴和打獵的,就不再有什麼人會來了。可正在我揹著砍好的柴準備下山的時候,空中狂風呼嘯,幾道人影竟突然從空中飛身落下。
“為首的是一名女子,同時身邊還跟隨者幾位侍衛打扮的男子,一身金甲,手中的刀劍上都沾滿鮮血,一身煞氣,一看就是強大的修行者。”
“那女子大約三十上下,但容貌極美,恐怕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那樣美若天仙的女子。然而她的樣子卻極為憔悴,嘴角滲出鮮血,頭髮凌亂不堪,衣服上也沾著血跡。但她的周身同樣也散發著強大的氣息,同樣是不俗的強者。”
“看到這一行人,感受著他們強大的氣場,我當時十分驚恐。不過我畢竟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強行鎮靜了下來,對他們說我只是一個砍柴的普通人,各位大人慈悲,我什麼都沒看見。”
“然而我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