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成闊闊的“品”字,其間栽種許多奇花異草,或牽藤的,或引蔓兒,又或是穿石隙、墜簷堂,雖天寒多未萌生,但仍有小半常青的,結珠吐串,幽香撲鼻。
早有侍女正屋門口守候,此時掀開厚重棉簾,四兒讓,“李爺請,”那先生舉步進入。
因急於瞧病,正廳一略而過,但覺滿室如春,清淡香氣縈人。一著粉大眼丫頭領他們來到內室,四兒停在外頭,李大夫隨她入內。輔一進房,香氣暖意更重,這屋裡光線比外廳略暗些,李大夫略一頓,竟有些抬不起腳。
只見花團錦簇、玲瓏剔透的一間臥房,倏爾玉色紗糊的小窗,倏爾彩綾系的中間槅門,外隔間正對門一扇大水晶鏡,影影綽綽映出七八分真人影兒,旁邊鏤空木板,一隔一隔,放置各式筆硯、花瓶、盆景等物,窗下一大臺暖榻,上面鋪的墨玉色綾被,幾團白底水墨畫兒圓枕堆放其上。中槅門彩綾挽系,碎玉一樣的粉水晶珠簾垂下,如繽紛細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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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埋的地龍,地上鋪的青金磚,那周奉又恐腳冷,奶黃|色羊毛毯一路從門口鋪到裡間,是以那李先生偶爾一頓。
剪月已撫開珠簾,李大夫上前,坐在已備好的椅子上,心道怪不得人說江南富戶多會享樂,此處富貴之氣不比京師府中差,怕還更精緻些。
此是深閨,李大夫不敢抬眼多看,只盯住床榻前白綾墊兒,須臾,一隻素白小手從淡金色錦帳中伸出,手指纖美,甲如蓮瓣,李大夫屏屏神,伸指搭在脈上,卻是一片冰冷,令人不禁疑嘆,怎麼這樣溫柔富貴的所在,也溫暖不了這雙小手麼?!
不一時,先生診好脈,對剪雲道,“夫人已無大礙,燒也退盡,只須再吃兩幅湯藥,徐徐調養即可。此外,屋中需時時透些風兒才好。”許久,帳內輕輕嗯了一聲,剪雲帶他出去開方不提。
卻說那周奉,趁著大節清淡去接靈眉,來回也有二十餘日,回到金陵,本想命周成去胡太守管家那裡掛上號兒,擇日拜訪,不料第二日太守府管家自行先找上門來,說太守有請。周奉驚詫,連忙命周成城中最有名的鴻客樓定下酒席,遞上帖兒,請胡太守赴宴。
酒過三巡,那太守主動言及江南三鎮絲鹽一事,哪三鎮,揚州、通州、平江是也,周奉南下,所謂不過此事,然轉圜兩月一直未有好時機,本欲徐徐圖之,不料此時太守主動提及,當下欣喜之餘又添疑慮,直到宴快罷時那太守狀作不經意問道,“聽說周公子處近日來了客人,不知你與他是什麼樣的交情哪?”
周奉心內一跳,他實不知鶴來底細,但太守此番絕非無故提起,當下含含糊糊說過,那太守也不以為忤,捻著鬍鬚笑道,“周善人能結識這樣的貴人,真前途不可限量哇!今後有什麼事情但來找本府商議。”說罷拍拍他肩膀,帶著僕從打道回府。那周奉自與太守相識以來,雖私交頗好,但一向都是他曲意巴結,還從未得他這般禮遇,不由又驚又喜,躬身送出。
回去路上,周奉暗自思索,不知那鶴來公子究竟何人,一時又想到頭回相遇客棧中,四兒提到凌紅苕曾經出入他房,更是疑雲四起,不知他的出現是否與前情有所瓜葛。
這邊廂靈眉獨自養了五六日,身子大好,此刻天還未多晚,靜坐於房內看書,一時聽到外面丫頭聲音道,“二爺來了,”她一驚,書本差點從手中掉下來,剛欲起身,門簾掀起,那周奉已然進來。
燭火明亮,靈眉蜷坐在暖榻上,身著鴨黃|色家常襖裙,隨意抓了個慵懶髻,容色倦懶,周奉步過去笑道,“聽說妹妹大好了,”一邊撫上她肩頭,那小娘一側,他呬笑道,“是了,我手太涼,”一邊乾脆坐過來,靈眉再一側,他這一下再不允,將她攏到懷中,問道,“看什麼呢?”
靈眉煩他,僵著身子,周奉掌過她臉兒就要親吻,她猛一掙脫開,俏臉煞白,周奉親了個空兒,反“呵呵”笑出來,此時剪雲外間輕喚,“二爺,湯水備好了,要抬進來麼?”周奉盯著眼前小人粉白小臉,大手撮住粉腮揉弄,聲音低濁,“待會兒。”
他聲音低,剪雲一時沒有聽清,下意識問,“什麼……”猛然掩住嘴,側耳再聽無聲,滿臉羞紅,急急將房門掩上。
房內周奉抱起靈眉往內寢走,拋在身後的水晶簾一陣淙淙亂響,靈眉扯住紗簾,紅頭脹臉地與他周旋,但掙不過,嗚咽道,“你怎生說的,不再欺我……”話未完便被他以口堵住,那浪蕩兒喘息著道,“妹妹身子也好了,也須憐我一憐。”
兩人口吻相接處津液溢流,周奉一手探入襟內捏了|乳頭兒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