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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計程車裡發現魏翔,他蹲在路邊抬頭望著天。
他的表情好悲傷,是不是在想著阿滿?
明明這麼近的距離,但我卻連拍窗戶告訴他阿滿在這裡的辦法也沒有。
我好難過。
“那阿翔怎麼辦?”我不停地問著醫生。“阿滿愛著的人怎麼辦?”
“一切我都處理好了。”醫生沈穩地表示。“我讓阿滿和他分手,失戀的痛過一陣子就會淡逝。”
我在申報戶口的小孩名字欄寫下“林奈”這兩個字代表對醫生的抗議。我很生氣、很憤怒、也很悲傷……
○月○日,天氣陰。
……我終於知道他想做什麼了。
“重新展開的人生很重要,一切會動搖本體的情緒於人事物,暫時都不需要存在。”他這麼告訴我。
“但那樣是不對的。”我不停和他爭論。“你不可以讓我們忘掉你想要我們忘掉的東西。”
“我是保護者,也是控制閥。這是我被分裂出來的目的。”
真是個不可理喻的人,他讓我每天抓狂三次以上……
臺灣。
十二月的冷冬,下飛機以後雨就沒有停過。那是打在臉上都會覺得痛的雨勢,這樣的雨,又到了深夜,整條街上都沒人,空曠的感覺像來到死城。
門鎖好不容易開啟,我拿錢給鎖匠讓他離去,帶著滿心的焦急便進到魏翔家裡去。
開啟客廳的燈,散亂一地的擺設和零碎物品,訴說著它們的遭遇。
往三樓走去,客房的門開著,我和奈奈的行李都還在原處沒被動過,但床上被褥凌亂枕頭掉到地上,梳妝檯的椅子倒在旁邊,曾經有人在這裡動過怒發洩過。
我來到魏翔門前,敲了敲門,然而房裡沒有聲音。
也許他在裡頭,也許並不在,我開啟他的房門,先聽入耳的是剪刀剪著頭髮的聲音,喀擦喀擦地,跟著髮絲落地。
再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什麼。魏翔握著剪刀和剪梳的手上全是新舊傷痕,整個房間裡都是被剪落的頭髮,他拿著張椅子就坐在那堆頭髮的中間,面無表情地不停梳不停剪。
一刀下去,喀擦喀擦,剪著了指腹上的肉,但他似乎什麼感覺也沒有,任血不停地滴,而不停止自己的動作。
“阿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