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但聽得蕭正泰這麼一介紹,玉米粒兒那張臉很快就掛不住強自維持起的笑容,笑容僵在臉上,玉米粒兒責問蕭正泰:
“吹兒,有你這麼介紹師父的嘛”
蕭正泰不鳥玉米粒兒的抱怨,反而強調地說道:“都說了多少遍,別‘吹兒吹兒’的叫,要不叫我蕭正泰,要不叫我正泰,你那腦子是不是被酒水給淹糊塗了,我這一次都強調了三百七十九遍了,如果以後再有第四百遍,你就滾出我的石榴園。”
邢朵好想說:正泰君,你算數和記憶力忒他X的強哩。
邢朵對蕭正泰說:“蕭正泰,你就是這麼和師父說話的?”
蕭正泰甩白眼甩習慣了,衝著邢朵就是吊死鬼似的白目,甩了一半突然意識到對方是邢朵,好不容易才把白眼給收回去,差點把眼珠子給扔出來。
蕭正泰說:“不這麼說話還能怎麼說?”
邢朵說:“哦……”我還以為跟師父說話都得和孔溪對柳青雲似的,吞吞吐吐外加臉紅手足無措拘束不敢妄言行事,看來還是咱見識短淺了。
被蕭正泰這麼數落了一番,老玉米粒兒不但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怨恨氣惱來,反而還笑得更加歡暢了,可見,這是有什麼師父就有什麼徒弟,為老不尊相對的他的徒弟自也不會再意什麼尊師重道。
老玉米粒兒把蕭正泰的數落消化了一下,然後說:“我說吹兒……呃,呸呸呸,正泰正泰”老玉米粒兒將蕭正泰向他宣告過的名字著重重複了兩遍,才又說道:“上個月你差人送來的一車酒……呃……這個月能不能再多送一車過來?”老玉米粒兒滿臉的討好與算計,一看就是一個欠揍的,其實,蕭正泰有許多時候和他這個師父還是有許多相像的,就比如適才這個欠揍的模樣,還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
蕭正泰厭惡地用手遮起鼻子,然後轉了個身將身體側對著老玉米粒兒,用空著的一隻手衝老頭擺了擺,說:
“不行喝那麼多酒,難道你覺得你和閻王住的還遠嗎?”說著再不逗留,先於眾人離開了石榴園。
老玉米粒兒神情落寞,搓著手在原地直跳腳,忽而眼角餘光撇到這邊的邢朵,立刻就撲了上來,哭天搶地抹了半天眼睛才抬頭眼巴巴地看邢朵。
他抽噎著說:“徒弟媳婦,你去和吹兒說說,他最聽你的了,我這輩子全無所求,就那麼一點嗜好,你就讓他再多送一車酒給我吧。”
邢朵用力將握在老玉米粒兒手中的衣服下襬抽了抽,驚異地發現這老玉米粒兒的手勁兒極大,扯了半天,都能隱隱聽到布帛斷裂的聲響,那衣服下襬愣是一絲一毫也沒擺脫掉他的手心。
尷尬地扯起唇角,邢朵衝著老玉米粒兒笑了笑,說:
“我、我和蕭正泰,並不、不是你所想的那個樣子,他……他的事情……我、我不好管的……”奶奶的,自己那點子鳥事還沒工夫管呢,誰喜得攬你這樁破事?奶奶的again。
見邢朵沒有要幫自己的意思,老玉米粒兒哭得更厲害了,直接影響就是林子裡撲啦啦飛起百十來只喜鵲來,嘎嘎的叫著,如果沒看清羽毛中的那點子白,還以為是一群烏鴉呢。
抱著邢朵赤白的一雙小腳,老玉米粒兒就開始嚎,嚎什麼邢朵沒聽懂,感情這老玉米粒兒從前還學過外語呢,嘰裡咕嚕說了一堆,最後總結陳詞時,邢朵才聽出那麼一點點,然後回味了一下,得出結論還是沒聽懂,難道是咱語言神經出現啥障礙了?
邢朵抖著身子說道:“好好好——我幫你說說就是,然後拔了腿就開始跟著蕭正泰的足跡向著石榴園外跑去。
剛跑了幾步就被前面的孔溪擋住,他看了看邢朵裸露在空氣中的一雙腳,說:
“我抱你出去吧……”
邢朵低頭也瞧了瞧自己那雙被枯枝硌得生疼的腳,隨即搖頭,才想說“不用了”,就聽身後響起科林那把清冷的聲線,他說:
“讓溪抱你出去吧,你腳踝才受過傷,身體又很虛弱,不要再做傷害自己的事情了。”
本來意欲前行的腳步頓住,邢朵抬頭又瞄了眼孔溪,孔溪彎身將邢朵橫抱而起,然後起身看向原本站在邢朵身後的科林,雙眉緊蹙,目光中含混著很複雜的情緒,邢朵將那目光品味了半天也沒弄清那裡究竟含混著些什麼,直到孔溪反身向石榴園外走去,她還兀自在那含混著複雜情感的眼神裡徘徊遊蕩。
“溪,你剛剛為什麼要那樣看小林?”既然猜測不出,還不如直接問出口,她看不願倆男人揹著她都滾床單了自個兒還被矇在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