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裡多了一支微涼的金屬針狀物。
“等我!”再一次的告別後,東方晨轉身向犯人們走去,乘著夜色,向著金州城返還。
邢朵站在原地,手裡攥著東方晨臨走時塞過來的毒針,腳下似有無數惡鬼拖拽著不能動彈,不能自拔,眼睛定定的看著東方晨離開的方向,耳邊久久迴盪著他最後那聲“等我”,那飽含了東方晨太多的感情,因此那份感情也深刻人邢朵的心底。
周晟焱靜靜地看著凝望中的邢朵,看著她那緊握的左手,嘴角不自覺露出一抹笑意。
忙活了這麼久,又是打鹽匪又是分派任務,時間已是午夜,周晟啟挪走火堆,在空出的空地上鋪上一層乾草,舒服的躺下,倒頭便睡。
邢朵氣鬱,就算與自己有過節,不過也應該照顧一下自己女子的身份,怎麼連這一點紳士風度也沒有。
雖然心中氣憤,可邢朵也無可奈何,抱起一堆乾草向火堆走去。放下乾草,邢朵既不想離周晟啟太近,可是又害怕離得太遠有危險自己無法自救。
萬籟俱寂,由於一天的艱苦行程,邢朵睡得很沉,卻也不安穩。由於她初到異世就受了傷,體質自然很差,雖穿得比別人厚很多,可還是難以抵禦入夜的溼寒。
周晟啟雖然熟睡,但自己是練武之人而且常年居於深宮,警惕性自然要比常人強很多。他是被一陣不同於木材燃燒的焦糊味驚醒的,翻身坐起後環視四周,他沒有如想象中看到敵人圍攻,而是不遠處那個一直與自己作對的女子的睡容,急火纏身卻不自知。
邢朵因為寒冷睡得很不安穩,卻因為疲累而無法睜開雙眼,她本能的尋找發熱的一切,因此,在睡夢中,她一次又一次的向火堆靠近,最終導致身著的外衫的袍擺被篝火點燃,火勢兇猛,她自己卻仍沉浸在這突來的溫暖裡。
周晟啟迅疾地撲滅還沒有大面積蔓延的火勢,對著依舊沉睡不醒的邢朵他搖頭輕聲笑了笑。他雖然不喜歡這女人的任性妄為,可是也不希望她就這麼平白無故的丟了性命。
周晟啟抱起從火勢中救出的邢朵,將她放到她自己的那片乾草上,可是,他卻無法完成如此簡單的事情。
邢朵緊緊抱著周晟啟,此時一切有溫度的實體都會成為她的依靠,包括不怎麼待見的周晟啟。
看著緊緊窩在自己懷中的那個女人,臉色因為夜風而過分蒼白,這還是白天那個處處與自己為難的邢朵嗎?無法,周晟啟只好任由邢朵抱著自己,躺回自己的那片乾草,反正吃虧的不是自己。
清晨,林間傳出一聲聲布穀鳥的叫聲,呃……你是不是還沒睡醒,老秋天的,怎麼可能有布穀鳥在叫!
嘿嘿,聽錯了,是傳來一陣陣麻雀的叫聲。
太陽只露一線,世界還處於黑暗的邊緣,邢朵懶洋洋的從乾草上爬起,吸了吸鼻子,貌似有感冒的趨勢。
隨著邢朵的起身動作,一件金蔥白底長袍從背上滑落,邢朵撿起,竟然是周晟啟的,心中頓時詫異萬分,還算他有點良心。
邢朵站起,突然睜大雙眼,驚恐的看向自己燒的差不多的外衫,如果那還能稱之為外衫的話。
身前的火堆已經熄滅,邢朵想到了那最現實的可能性,額頭忍不住沁出一層冷汗。
“我……”對著剛剛從遠處走回的周晟焱,邢朵掩不去面上的尷尬,想說一聲謝謝,可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那件衣服你先穿著吧。”周晟啟很少有這種命令性不強的話語,邢朵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難道你想穿著這身去東洲?”
“不、不!”當然不要,看了看周晟啟的外袍,早知道昨天就應該多帶幾件衣服。
邢朵拿著那個本來蓋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拐進樹叢中,周晟啟的衣服穿在邢朵的身上一點也不合身,就像是穿了一件睡衣,但起碼起到了它遮羞蔽體的功效。當邢朵抻著老胳膊老腿回來的時候,周晟啟已將馬匹準備停當。
太陽已經完全衝破地平線,萬丈霞光沖天而出,金晃晃的,邢朵不由有些看呆了,這要是全變成金子哈!
“邢朵!”周晟啟適時的換回某人逐漸固化的神經。
“要出發了嗎?”周晟啟將馬韁丟給邢朵,不用問也知道。
“你很喜歡發呆?”
呃,是嗎,我怎麼沒有發覺。
“有什麼事還是說出來的好……”周晟啟翻身上馬,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話,
“不先吃點東西嗎?一會有好長的路要趕!”因為昨晚捉鹽匪,邢朵的肚子只被餵了半分飽,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