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來,邢朵率先衝了出來,低頭飛跑入書院。腳下雨花石鋪就的小路被飛快掠過,循著記憶跑向教室,她可不想被人觀瞻她此時的尊容。
“邢朵……”是科林帶著猶豫與不確定的聲音。
“……早上好!”低頭問了聲好,然後繼續向前衝。
“你……”科林的聲音淹沒在耳邊呼呼地風聲裡。
“嘭——”
“啊——”
“啪——”
一頭撞到了一堵軟牆上,邢朵驚叫出聲,卻因為衝力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書本散落一地。
“對不起,對不起……”邢朵頭如搗蒜般道著欠,其實她大可不必跑這麼快,只要低頭就可輕鬆掩飾過去。
邢朵跪地撿起散落的書本,一隻盈白修長的手伸向她的面前,一同幫她撿起散落的書。
“呃,謝……謝謝!”站起,低頭欲走。
那人卻拉住邢朵的手臂,用另一隻手托起她的下巴。呃,原來是東方晨。
“那個……那個……我的……我還要上課先走了。”邢朵因不想讓東方晨看到自己現在這般醜態而驚慌失措,奪路欲逃。
“你的眼睛……”
“眼睛,啊……沒……沒事,呵呵……”低眉,邢朵用空著的一隻手捂住眼睛,轉身欲走,卻怎麼也擺脫不了東方晨的鉗制。
“過來我看看。”如春風般的語調使邢朵著魔,下意識緩緩回身,拿下放在眼睛上的手。
“應該是過敏了,上點藥膏就無大礙。”
“過敏?我用水敷過了……”自己以前沒有出現過類似的症狀啊?話說你現在還是你自己嗎?
“呵,用水敷怎麼會好,來!”
“去哪兒?”
“給你上藥!”
“可,可我要上課……”
“沒事,我一會兒去和白先生說一聲。”
“嗯,好吧……”邢朵緩聲應答,隨著東方晨來到他那間熟悉的休息室,他的休息室就在他上課教師的後面,雖然教室裡是黑暗的,這裡卻陽光明媚。難怪!原來教室裡的陽光都被他佔有了,留給大家的就只有黑暗。
“這是什麼東西?我不擦!”請不要怪某人表現的嬌氣,實在是……黑乎乎的一團,還有一股難聞的味道,說是藥膏,還不如說是……你懂的,我知道。
“難道你要一直頂著兩隻兔子眼睛嗎?”
“當、當然不要!”
“那就乖乖的過來!”東方晨威逼利誘著。話說我只看到威逼,利誘在哪?
……
“嗯……咳咳……輕點兒好不好,咳咳……”真是非一般的味道。
……
欺負我眼睛看不到是不是!
“好了……”東方晨將藥用布條敷在邢朵的眼睛上,看不到陽光的邢朵,忽然有些睏倦,是啊,兩天沒怎麼好睡了吶。
“困了?那就睡一會兒吧。”說著,東方晨將坐在木椅上的邢朵橫抱起來,放在那張同樣熟悉的床上。
“你去哪?”黑暗中的邢朵有些害怕,焦急間抓住了東方晨的手。
“……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好好睡吧!”東方晨抽出被邢朵抓緊的手,輕輕將邢朵的那隻手放進被子裡,起身,沉穩的腳步漸行漸遠。
邢朵有些無助,卻已無時間去想,意識逐漸模糊,最後完全喪失自主能力。當她再次醒來,眼前黑洞洞的,嚇得她驚叫一聲坐起,忽然想到眼睛上敷的藥,才放下心來。
“東方晨?東方晨?”邢朵試著喊了兩聲,沒人回答,還沒回來麼?撫上眼睛上的布條,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摘下布條,將眼睛上的草藥抹去,邢朵趕緊找了面鏡子,呼——還好,沒事了。
洗了洗臉上的藥痕,邢朵走出室外,陽光更加明媚,晨霧不知何時散去了,看起來時間應該剛過巳時末,學生們還有半個時辰才能下課。邢朵無聊的漫步在玉龍書院裡,一陣笛聲如有似無的飄來,笛聲清雅凜冽,是俄亞的《塞上飛雪》,這個世界三大名曲之一,同《楚裳》一樣,只是曲中描繪的內容南轅北轍。
《塞上飛雪》是一組對俄亞初冬景色描繪的樂曲,寒冬之季,漫天飛雪,人們披起厚重的棉衣,窩在自家的暖爐旁,和著三三兩兩的鄰居聊天,喝酒,一幅和樂融融的圖景真切的展現在聽者的眼前。
可是此時吹奏此曲的人,卻飽含無盡的哀傷,究竟是什麼讓他如此悲傷?
邢朵循著笛聲而去,走出一片茂密的竹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