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按下弓弩。沒想到漢娜聽到弓弩發射的響聲，身體往旁邊一偏，改變了行動路線。

“嗖~，噔！”漢娜尖叫一聲後，後背中箭，可她還是帶著箭一躍跳進了圍牆。

結果還是功虧一簣，魯道夫撿起斷掉的銀鏈，有點可惜的嘆氣。如果這裡的資源再多一點，銀鏈子能打造得再粗一點或者長一點，那麼漢娜就絕對逃不了。…

但就差那麼一點，有時就差那麼一點點。

“啊~”就聽到漢娜在圍牆內尖聲詛咒著：“我要把你們全殺了，啊，疼死我了！”

不用再說什麼了，哪怕叫她出來，她也不會出來。要出來先要把箭給拔了，傷給養好了，她的聲音最後是變輕了許多，應該進入城堡裡了。

菲利克斯看著魯道夫，詢問道：“衝進去嗎？”

魯道夫微微搖頭，程千尋也覺得城堡裡狀況不知道，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她輕聲道：“窮寇莫追，以後會有機會的。”

撿起箭，那兩塊盾牌也拿了，收拾好一切，走到大約五十米遠、拴馬地方，騎上馬回鎮上。

夜風輕輕的吹來，有點透過衣服的寒意。同騎一匹馬的魯道夫察覺出了程千尋的異樣，輕聲道：“多殺幾個就習慣了，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還吐了。”

程千尋身體微微顫抖著，她深吸了口氣，穩住了情緒。有了隊友的保護，她殺的人很少，第一次殺人還是用了巫蠱術，刀是直接往自己脖子上抹的。另外的，包括剛才的，殺的都不是人類。

還未到鎮上，小鎮上的居民已經舉著火把在路上等待著。

魯道夫側頭看了看菲利克斯，總要說些什麼。

於是菲利克斯將兩塊盾牌扔在了路上，用高亢的嗓音大聲宣佈著：“這是吸血鬼的，他們也害怕我們的攻擊。今晚我們殺死了四個吸血鬼，射傷了女魔頭。這場戰鬥，我們還將繼續下去！”

人們頓時發出一片歡呼聲，這讓他們看到了希望。有幾個人上前撿起盾牌，笑盈盈地墊墊份量；而其他人歡笑著護送去殺吸血鬼的勇士回住的地方。

回到了教堂，謝絕了一切要請他們去慶祝的邀請，居民們也紛紛散了。有些意猶未盡的，自然去哪家家裡喝酒，喝幾杯、侃上一陣。

躺在了地墊上，蓋上被子，程千尋覺得好累。一閉上眼睛，那個被射死的吸血鬼，死前的樣子就在眼前一遍遍回放著。

她翻了個身，被身邊警覺的魯道夫感覺到了：“睡不著嗎？”

“嗯！”她發出一聲鼻音，過了會兒，才緩緩道：“沒事的，以前殺了傑弗裡也是這樣，過幾天就好了。”

“傑弗裡？”魯道夫鼻翼噴出一口氣：“你不提，我差點忘了他的名字了。別說沒事，否則不會過去那麼久，你還記得他。”

程千尋轉過了身，側身對著魯道夫，睜開了眼，輕聲道：“也許一輩子都忘不了，人不是雞鴨，怎麼可能會忘了？”

“人生來就比雞鴨高貴嗎？”魯道夫說得話又實在又冷酷：“在高層的人眼中，底下的人就是棋子。而在神靈的眼中，我們就跟雞鴨差不多。”

他們在這裡苦苦求生，甚至自相殘殺，而撒旦發覺不夠精彩了，就會弄一點事情為難為難。

程千尋沉默了會兒，說出心裡話：“可我覺得冥王不一樣，哪怕在他眼裡，我們和雞鴨、甚至螻蟻一樣卑賤，但他依舊有著仁慈。”

“哦，比如說？”魯道夫要她舉例。

一時間，她不知道應該舉什麼例子，其實很多事情都是感覺而已。腦海中浮現出米迦勒光芒四射的高大形象，好似溫和的聲音，每當他出現都是伴隨著令人舒服的聖光。

程千尋不經意地微微嘆氣，隨後道：“不知道，反正我就是這樣認為的，不知道什麼原因。”說完後就仰躺，閉上了眼睛。…

但她又翻身時，手伸進衣領，輕輕捏住了那根黑色的羽毛。。。其實這也是一個證據，天界什麼都沒給她，而路西法卻給了她一根羽毛。哪怕表面看來，只是一根羽毛，想到不知道何時死的時候，至少還有這個相伴，多少也是個安慰。

這一夜，大家都累了，於是睡著後就睡得很沉。

“程，起來吃了。”菲利克斯的聲音。

外面已經有點嘈雜，應該是白天，而且時間不早了。

“就讓她多睡一會兒。”魯道夫輕聲地道：“她昨晚睡得不好。”

菲利克斯聲音也放輕了：“這是她第幾次殺人？”

“她殺的不是人。”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