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衣,在吃飯的時候,經常能聽到的自然是莫斯科那裡傳來的訊息,時間已經到了十月九日了。雖然被俄軍努力地堵在外延,雙方的人數和裝備也勢均力敵,可俄軍傷亡慘重,他們自然認為十月就能攻下莫斯科。
程千尋只聽。不發表意見。默默地吃著她的那份食物,就當一切都是假的,是在看電影,是在演戲,不流露一絲一毫的異樣。因為她知道,只要下了第一場雪,氣溫到了零下,也就是德軍這場戰役開始失敗的時候。
一雙靴子擱在了她面前,還有擦鞋的工具,一個士兵用命令的口吻:“擦乾淨些。過會兒我來取。”說完就走了。
程千尋一愣,軍官才能穿這樣的長筒皮靴,可擦靴子的事情往往都是士兵乾的。
她將手中的針線放下,拿起了靴子看了看。微微嘆氣後,拿起刷子和鞋油開始擦了起來。多幹點活沒壞處。她不能在這裡結怨,如果是單獨一個人,那麼不擦就不擦,可她還要找到身為俘虜的“親戚”,低調點吧。
不要小看擦皮靴,不但要擦得一塵不染還要擦得亮,外面都是泥濘地。下雨後地就沒幹過,一圈走下來,鞋底都是泥。
過了一個多小時,士兵過來拿鞋了,拿起剛擦完的靴子看了幾眼,也沒說什麼就走了。
她拿起針線繼續修補衣服。斯內德帶著剛才計程車兵走了進來。一進來就問:“我的靴子是你擦的?”
有問題嗎?她將針線放下,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那士兵,可這又看不出什麼來,只有老實話老師說了:“是的。長官。”
“就知道是你!”斯內德嘴角一抹淺笑,隨後轉身對著身後計程車兵,語氣變得異常強硬:“我叫你命令她擦靴子了嗎?”
士兵帶著幾分怯懦,但還是昂首挺胸著,硬著頭皮找理由:“我想她是長官喊來幹活的,所以就叫她擦了。”
斯內德冷著臉:“一個好的部隊,就是紀律嚴明,長官說什麼就做什麼。現在叫你擦靴子,你轉給別人擦,以後衝鋒打仗,也叫別人替你上嗎?出去舉著槍,圍著營地跑十圈,好好想想,到底自己錯在哪裡,去!”
“是,長官!”士兵硬邦邦地一個行禮後,小跑了出去。
斯內德等士兵出去後,看著她悠悠地道:“你做事還真是盡職盡責,就連鞋底都擦得象洗過一樣乾淨。”
那發亮的碧眸看得心中直發毛,她帶著幾分怯懦地道:“能為長官服務是我的榮幸。”
斯內德嘴角笑意更濃了:“記住,誰叫你做事,就先彙報我,只有我才能使喚你,知道了嗎?”
程千尋趕緊地應了:“是,長官。”
“好,繼續幹活吧。”斯內德轉身離去,沒有回頭多看她一眼。
程千尋坐了下來,繼續拿起針線幹活,縫著縫著,就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斯內德是關心她,一定是的。
又是一天過去了,所有人自然也知道了,那個士兵受罰的原因。說來也挺悲慘的,雙手舉著槍,在有足球場般大小的營地外圈跑十圈,少說也有四五公里路。地上泥濘不堪,而裡面的俘虜當然不會錯過那麼好的機會嘲笑一番,反正他們快走了,走不了的隨時都有可能死,只要還有力氣說話的,哪怕躺著都要笑著喊:“跑呀,快跑呀,別象個娘們。”
等跑完,累死半死不說,渾身的泥水看來需要洗上半天才能洗乾淨了。
又到了晚餐時間,一天即將結束。
程千尋還是能和軍官們一起吃,當然此時應該沒人有異議了。
那些軍官吃完了後,不急著走,坐在那裡喝著酒或者咖啡聊天,有些人還抽著煙。聊得自然還是戰況,每個人都信心滿滿的等著去紅場看閱兵儀式。
而她吃完後,就上去做棉衣,如果德軍冬天的補給足夠的,也不至於失敗得那麼慘,到時一定需要。到了明天,可能會有新的一批俘虜到,希望能找到魯道夫。
而手上的衣服也縫補得差不多了,哪怕她縫製得再細、速度放慢,也不能讓人看出來她在拖時間,所以衣服早晚還是會補完的。
猛地發出一陣大笑過後,有一個黨衛軍軍官喊了她的名字:“程。”
她放下了刀叉,趕緊地嚥下嘴裡的東西后應了一聲:“是,長官。”
這個軍官用調侃的語氣,輕鬆地問:“你是怎麼看的?”不大喜歡他們,笑起來總想是皮笑肉不笑。
不能被和善的假象矇蔽,這些傢伙說翻臉就翻臉,哪怕自己人也會斃了。這問題的目地,就是要看看她站在哪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