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尋他們還躲著,少尉衝著他們吼著:“開槍呀,想保住命快開槍。”
抱著頭,嚇得瑟瑟發抖的戈登,被一個士兵手中塞了一把長槍,可他雙手握著槍只會一個勁的發抖,不光手抖,嘴唇抖、全身都在抖。
“好呀!”魯道夫那個高興,還沒等站起來,就被程千尋一把拽得坐下。
程千尋只有找了個理由:“我們全部都是醫生,只會救人,不會開槍。”
“M的!”少尉也只有罵了一聲後,繼續還擊。
地雷引爆油箱,一卡車的兵死了七成、四個僥倖逃下車,二個燒成重傷,二個輕傷在往樹林匍匐掙扎過去時被打死。
這一車還算是幸運,因為比較破,速度也慢,所以有段距離,沒有被爆炸時的衝擊波所影響。
程千尋這樣一喊,對面的人聽到了,子彈全部轉到了另一邊。她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觀察一下,對面到底有幾個人。
心中也盤算好了,不行就逃。逃不掉就救治他們的人,這些人一定會有受傷的。
對方雖然人多,但有一個很致命的問題,那就是子彈少。現實是現實,什麼神槍手必須是要有適合的武器,其實在現實中,十顆子彈能打死一個人就已經可偷笑了,有時那些新兵,一百粒子彈發出去,未必殺了一個敵人。彈盡糧絕拼刺刀,那也是不現實的,端著刺刀跑過來是當靶子的。
所以對面的槍聲漸漸減少了,並且可以看到有人正在一邊打一邊往後撤退。
少尉稍微猶豫了一下後,立即作出他認為比較有利的決定,他站了起來,手臂一揮:“追!”
此時說窮寇莫追的話,也未必聽得進去。在少尉帶著人去追時,程千尋和魯道夫走了出去,去看看第上躺的人中還有沒有活著的。
只有一個還活著,燒得面目全非,剛走到跟前蹲下,還沒來得及救就嚥氣了。
程千尋微微嘆氣,真是可惜了她熬夜做出來的棉衣,沒想到就這樣給燒了。
再去看看對面樹林裡躺著的人吧,程千尋輕聲對魯道夫道:“找有用的東西。槍支彈藥、食物酒類、香菸也行。”
一聽到香菸,戈登頓時來了精神,也不管什麼暈血不暈血了,走到樹林裡的那些屍體旁,皺眉閉眼地、手指顫顫巍巍的去搜。
程千尋在一具屍體上翻著,拿走手中的土槍後,去翻他棉衣內,棉衣內袋裡翻出一張照片來。
全家福,她眉頭微微一皺,最討厭這種情況了。她將照片塞回了對方的內袋後,繼續翻其他的口袋。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這“屍體”居然動了。
他發出一聲輕微的呻吟,居然睜開了眼睛。
這下程千尋愣住了,見到對方伸手要來搶槍,她立即拉開槍栓後退一步,將槍對準了他的腦袋:“不準動,否則立即打死你。”
這個有著少許絡腮鬍子的男人,看人種應該屬於白俄羅斯的,頭上還帶著那裡特有的氈帽。他怒視的眼中帶著仇恨、恐懼的目光。
程千尋看了看,用槍指著他正在流血的腹部以及大腿:“你傷得很不巧,有沒有辦法跑?”
對方一愣,一副好似不相信自己聽到的。
程千尋微微嘆氣:“我們是醫生,不是屠夫也不是戰士。如果你能走,就自己走,趁著現在。”
隨後她端著槍慢慢地後退,讓出了地方。可對方顯然是不能走了,他試了一下,一個翻身又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
那就沒辦法了,程千尋端著槍走過去,對準了他的頭。
“幹什麼?”在一旁翻著另一具屍體的魯道夫看到了,趕緊地踩著及膝深的雪,一路飛奔而來,一把奪過了她手中的槍。怒氣衝衝地質問:“你想幹什麼?”
“他現在跑不了,那些納粹一回來,那麼他的結局還是死,或許死在我們手上更痛快點。。。”程千尋看著魯道夫,從他的手中慢慢地將槍拿了過來,隨後對著對方,平靜而溫和地道:“你來選擇,是死在我們手裡,還是死在納粹手裡?”
這是殘酷的選擇,不可能他們來包庇這個傷者,哪怕他成功能躲開,可不能走會讓他最後不是凍死就是被狼吃了。如果選擇活下去,那麼德兵回來後,如果因為戰友的慘死而遷怒於他,那麼未必能一槍就斃了他。
程千尋將槍對準了他的腦袋:“我知道你想活下去,誰都想活下去。這樣吧,等那些兵一回來,快走到跟前時,我再打死你。放心,我會對準你的頭,不會有什麼痛苦的。”
那個男人棕色的眼睛看著她,他的